但秦清曼还是要把原理说清楚,“人如果在特别冷的情况下手脚会被冻麻木,麻木后神经的反应就会比平时慢很多,这个时候把手伸到热水是感觉不到高温的,很容易给大脑造成错误的认知,认为水温不够暖和。”
楚楚见黄婉清听得认真,接着话头说了下去。
“如果觉得不够暖和就会接着加热水,水温可能超过开水,手在这样的温度里可不就容易被烫熟,烫熟后肉就会烂掉,如果离开热水遇到冰雪,手上的肉就会一块一块掉下来,最后只剩白骨。”
“大雪天我一定不会用热水洗手。”黄婉清被吓得语调都带上了颤音。
“婉清姐,你别怕,这事是我们这边的常识,一般有外来人员大家都会告知。”楚楚仰着头看黄婉清,他还挺喜欢长相好看又胆小的黄婉清。
“谢……谢谢。”
黄婉清没好意思跟楚楚说自己被吓到了,道谢后把秦清曼姐弟俩告知她的常识深深刻印在脑海里。
“对了,婉清姐,大雪封山时不仅要注意给身子保暖,还要给耳朵、鼻子保暖。”楚楚接着告知黄婉清在他们这生活的常识,同时把黄婉清拉到火炉旁烤火。
秦清曼见楚楚跟黄婉清聊上,洗了手就去跟卫凌一起去准备晚饭。
至于小石,早就在井边打水洗了手,不仅洗了手,还帮忙洗了酸菜,土豆,小葱,蒜苗。
黄婉清来了秦家安心了很多,就算没有抱着秦清曼的胳膊也不再恐惧不安,此时听着楚楚的话,心神都被楚楚吸引住了,好奇地说道:“原来在你们这耳朵、鼻子也要保暖。”
说话间她伸手摸了摸耳朵,鼻子。
虽然之前车上没什么风,但还是能感觉到耳朵与鼻子都是冰冷的。
“婉清姐,你以后在外面可别大力扯耳朵,也别用力拧鼻子。”楚楚看着黄婉清笑。
黄婉清总觉得小朋友的笑容有点别有深意,“为什么?”
“会被冻掉。”楚楚伸出手故意扯着自己耳朵说道:“天冷,耳朵上的肉都被冻脆了,要是太用力扯,能直接就扯掉,以前我们这就有外面来的知青不知道这点,把耳朵都扯掉了。”
黄婉清的手瞬间老老实实回到了膝盖上,再也不敢动了。
“婉清姐,我没有吓你,这是真实的事件,天特别冷的时候在外面也不能拧鼻子,就算流鼻水也不能拧,要是把鼻子拧下来以后就嫁不出去了。”楚楚看向黄婉清的目光非常认真。
他是真的在给黄婉清普及这里生存的常识。
“我……我记住了!”黄婉清努力呼吸着,这是她再一次感知到这片极寒之地的危险。
另一边,秦清曼与卫凌在厨房做饭。
今天家里人多,再在火炉上做饭锅就小了,所以两人烧了厨房的大灶。
大灶上的锅大,火力也猛,做饭更快。
这个点不管是做面条还是做馒头都有点来不及发面,秦清曼干脆做米饭。
之前几家婶娘还了他家一些米,给郑安国几家送肉时他们几家也送了点米面,这些米合在一起够做一顿大米饭的。
“加点杂粮。”
卫凌看秦清曼抓的都是米,有点不舍得了。
这么多人,他家米一顿就能吃完,吃完了媳妇跟小舅子可就没纯大米吃了。
可能觉得自己这话有点显得小家子气,卫凌解释道:“她从京城来,别说白米饭,就是白面肯定也经常吃,你给她吃大米饭展示不了我们这里的特色,就做杂粮饭,她吃得了苦,杂粮饭就能吃下去,要是吃不了早晚要回去,没必要照顾她专门做白米饭。”
秦清曼一想卫凌的话确实也有道理。
靠山屯穷,就连大队长郑安国家也不能天天白米、白面,像他们秦家,一年也就吃上个几顿白米饭,今天确实不应该因为待客就把所有大米都煮了。
“嫂子,杂粮饭就很好吃了,我们师部也经常吃杂粮饭,杂粮在我们那都是非常好的伙食。”
蹲在灶膛前烧火的小石也插嘴说了一句。
“行,那就听你们的,做杂粮饭吃。”秦清曼从善如流地接受了建议。
出门跑了一天,虽然没有干什么体力活,但一天跑下来秦清曼还是感觉到了疲惫。
估计还是身体没有养好。
晚饭她也没有做多么复杂,卫凌力气大,切冰冻的野猪肉一点难度都没有,甚至还能切得很厚薄一样均匀。
人多,秦清曼直接炒了一大锅蒜苗酸菜五花肉。
两指宽的肉片非常容易熟,热油煸炒干辣椒,炝出辣椒的香味后秦清曼把肉片下到锅里爆炒,酱油上色,盐巴提味,然后是酸菜,最后起锅时下一把青翠欲滴的大蒜苗。
秦清曼没有用碗或者盘子装菜,直接用火炉上的小铁锅装。
这样相当于是另类的火锅,等把锅里这锅菜吃得差不多还可以放土豆,豆芽干煸。
主菜炒好,秦清曼再切了些卤肥肠、卤猪肝,然后准备开饭。
从五花肉炒好的瞬间,烧火的小石就猛吞口水。
他终于相信杜宏毅几人的话了,卫团的媳妇真的太会做菜。
菜明明是他亲眼看着做的,炒菜的步骤与师部食堂大师傅的做菜步骤也差不多,但秦清曼做出来的菜不仅色香味俱全,还引得他肚子里的馋虫不停地挣扎着。
香,实在是太香了。
香得他肚子不停咕噜噜的叫。
小石被秦清曼的厨艺馋得难受,厅堂里的黄婉清也被这霸道的菜香气震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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