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活该,那吴家就没一个好东西。”
“是是是……”
郑安国这群靠山屯人走过之处,陆陆续续各家各户都有窃窃私语,不管怎么议论,但共同的观点都是吴家活该,吴卫民死了更是活该。
从红旗农场到靠山屯,郑安国他们快走了五十分钟才到。
还没进屯,远远的,大家就都看到整个屯灯火通明,积雪早就让电线成了摆设,所以此时家家户户亮着的都是油灯或者煤油灯。
平时舍不得点的煤油灯也都点上了。
甚至屋外空地上还点了火把,村里组织人员轮流照看着。
远远看到蜿蜒而来的火把,惊动了看守的人。
“回来了,咱们靠山屯的人都回来了。”兴奋的声音随着第一个发现郑安国他们回来的人高亢地传了开去。
不到一分钟,各家各户的院门都打开,大家都一脸兴奋地汇集到了屯口。
屯口有个大坝子,夏天的时候大家都喜欢在这闲聊,而这里还有口水井。
水井的水夏凉冬暖,一年四季不断,冬天大雪封山时,很多人家吃水都靠这口井。
当秦清曼他们到坝子时,看到的就是无数乡亲们。
靠山屯是个大屯,人口不算少。
哪怕郑安国带走了一批人去打架,但留下的人更多,不过更多的是老弱妇孺。
打架需要的是精英。
“当家的,你没事吧?”人群里有人冲了出来,直奔自家男人,抓到男人就上下检查起来。
“孩子他娘,我没事,真没事,好得很。”男人赶紧安抚自家媳妇。
“狗蛋,狗蛋,你在哪?”有妇人急切寻找孩子的声音响起。
“哈哈哈,狗蛋——,嗷——熬——狗蛋!”
大家听到有人被叫小名,立刻欢乐地起哄起来。
“别闹,别闹,再闹我就叫你们小名了。”狗蛋红着脸从人群里跑向自家老娘,同时也威胁起哄的人群,都是一个屯从光屁股时代一起长大的,谁还不知道谁的小名。
别以为他狗蛋的小名多土气,还有更土气的。
“娘,我没事,你放心,一点事都没有,吴家那群孙子根本就不经打,我们一去他们就怂了,三两下我们就把他们都打趴下。”狗蛋跟他娘吹嘘。
妇人抓着狗蛋检查,嘴里笑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牛崽,你在哪?”
“二蛋,人呢?”
“猪牙,还不快滚出来,知道老子眼神不好就麻溜自己滚出人群。”
……自从狗蛋的小名被长辈叫出来,人群里响起此起彼伏的小名声,别看孩子都成年了,有些甚至都已经结婚生子,但对于老人来说,更习惯叫早就根生在脑子里的孩子小名。
这样一来,二蛋、猪牙,牛崽这些刚刚还笑话狗蛋的年轻人不得不涨红着一张脸跑出人群各自跟自家老人问好。
人群里响起更热烈的笑声。
没有人受伤,加上靠山屯的人大获全胜,所有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开心的笑容,热热闹闹的议论着,好似过年一样喜庆。
更有人开始跟自己的亲人述说打架时的勇猛。
面对这样的成绩,大晚上大家在室外好似都感觉不到冷一样。
郑安国几人也都从爬犁上下来,看着热闹的场面脸上挂着满意的笑。
“大家伙都听我说一句,天晚了,外面冷,咱们走了一路,身上都出了汗,也都别在这闲聊了,都回去,大家都赶紧回去洗个热水澡,喝碗姜汤好好暖暖胃,歇一歇,有话回屋再说。”郑安国向大家喊了一句。
他家儿子也来接他了,大冷天的,他想回家吃饭烤火。
“行,都听书记的。”大家都看向郑安国。
秦清曼趁大家的视线都集中在他们这边,把怀里的楚楚放在地上,向前走了几步。
原本还有点声音的现场立刻安静下来。
大家都看着秦清曼。
也知道这次靠山屯劳师动众去红旗农场是因为秦清曼。
秦清曼一双清亮的大眼认真看着众人,虽然因为灯光的原因不能看清楚每个人的面孔,但她用最真诚的态度面对大家,真心诚意道:“今天给大家添麻烦了,非常感谢大家的帮忙,谢谢。”
她没有说太华丽的感谢词,就是简简单单的感谢。
而老百姓想听的也不是多么动听华丽的感谢词,大家从秦清曼的话语与态度里感知到秦清曼的诚意。
“不麻烦,不麻烦,应该的。”
此起彼伏的回应声响起。
有的时候,情谊就是这么简单,不一定要你报答,但必须知恩。
“谢谢。”秦清曼对着大家鞠了一躬。
楚楚也跟着对大家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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