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落在他黑色的板寸头发上,像碎了一地的金子。
夏侯渊皱起眉,说:“不关你的事。”
他刚刚有些亮起来的眼神,再次入坠日一般落下去。
眼睛里面重新恢复那片仿佛雪原一般茫茫的疏离与清冷。
他抬脚就往前走去。
但是万和童很快又追上来。
夏侯渊皱起眉,赌气一般加快步速往前走。万和童也加快步速,再次追上来。两个人就好像是你追我赶一般。
夏侯渊猛地停住脚步,看着万和童,说:“要走你就先走!”
万和童却露出牙齿,嘻嘻一笑,说:“不,我要跟着你一块走!”
“……”夏侯渊恨不得在万和童脚上狠狠跺上一脚,可是他最终还是忍住了。
他撒腿往前面跑去。
然而万和童再次轻轻松松地追了上来。
夏侯渊感觉自己就是再好的脾气都要发作了。他皱起眉,再次停下脚步,恼火地瞪着万和童,说:“你这个人是不是有病啊?”
万和童眼睛明亮地看着夏侯渊,眨了眨眼睛,说:“为什么?”
“……”夏侯渊堵了一胸口的气却不知道该怎么发泄出来。
万和童又说:“你走路的时候还是不要走走停停的,尤其是像刚才那样突然急刹车,很容易摔跤。”
他说得既真诚,又认真。
好像是真的在关心夏侯渊一般。
以致夏侯渊气得想吐血。
这个人真的太莫名其妙了!夏侯渊心里对万和童生起很深的厌恶。一向不喜形于色也不怒形于色的他,在遇到万和童之后,却被激怒,露出真实的情绪。
要他管!
万和童却笑起来,说:“你看,你生气的时候都比面无表情的时候好看。”
夏侯渊深吸一口气,不再理他,转身往家走去。
他跟着也好,不跟着也好,都不再理他就好了。夏侯渊这么想到。
暮色蔼蔼,车流不息。
回家的路上种着很多梧桐树,夕阳从梧桐树的枝叶间洒下来,斑驳错离。
夏侯渊平时一个人回家的时候,都很喜欢走这条路。因为这条路人很少,很安静,中间有一个报刊亭,报刊亭里的老板是个老人,戴着一顶毡帽,不认识夏侯渊,但是人很慈祥,每次见到他都会跟他打招呼。夏侯渊很喜欢这条路上的气氛。尽管有些孤独,可是心情是轻松的。
但是今天身边却多了一个人。
这个人一副小痞子的模样,像个黏皮糖一样黏在身边,让夏侯渊根本没有心情慢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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