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她一样?
她还没点。
郁清看他一眼,今天温择叙没戴眼镜,抬头就直接撞入那双深邃的眼,他敏锐地抓到她的视线,对视瞬间心跳乱拍,她慌忙撇开,装出刚才的视线相撞只是偶尔。
太有压迫感了。
郁清想到昨晚恶补外交新闻里的外交官。
多数人是沉稳内敛,锐不可当的严肃,温择叙稍有不同,他温和,却又不单是单纯的温和,更像一把温柔的刀,是刀就会夺命。
郁清中二地想,刀应该不会夺她的命吧?
她没做出格的事,也不是他谈判桌上争锋相对的敌人,应该不会。
——只是应该。
“我……想喝果汁。”郁清努力保持平静问他,“你要么?”
温择叙感受得到女孩对他的畏惧,尽可能收敛周身的锐气,顺着她温和说:“可以。”
点完单,郁清坐在原地,无措骤升,手搭在沙发扶手,寻找支撑点。
温择叙少打量人,不是觉得冒犯,只觉得没意思,这次破了例,他很认真地看了郁清,忽然心生无奈,真不知道父亲用什么手段诓骗到人家小姑娘来相亲的。
温择叙温雅说:“用完晚餐我差人送你回去。”
郁清愣住,就送回去了?相亲算结束了?
她开口想问,一通电话打断他们的对话,温择叙说了声抱歉,起身去几米外,背对着,接起了电话。
在京江清冷的风中,隐约听到他的声音。
“外婆,我和封鸢真的不合适,我们只是朋友。”
“明天我没空,部内有工作安排,您别安排了。”
“后天的那场也去不了,我过段时间要回联合国。”
“还会回来的,您别激动。”
……
温择叙被家人催婚,耐心地回答对方的每个问题,恰到好处地控制电话时间在五分钟内。
结束电话,也安抚了对面的长辈,他迈着修长的腿走回来。
温择叙解释:“不好意思,难得回国一趟,家里人催得紧,才频繁来电。”
“你放心,并没有约着你的同时,物色下一场相亲。”
郁清在听到电话内容,确实担心温择叙解释的问题。
说到解释——
很少听到别人对她的解释,裘芯不会解释太多,只会说‘妈妈是爱你的’,郁荆志也不会解释太多,他和很多父亲一样,大多数是沉默的,心里的话总是说一半。
解释是给重要的人听。
但,她不是温择叙重要的人,只是良好的修养驱使他会这样做。
“我已经和我父亲了解清楚事情的经过,很抱歉,给你造成困扰。”温择叙在得知父亲为了应付母亲给的任务,把主意打到诗会同好的女儿身上,靠着磊落的手段、不磊落的思想赢得了比赛,弄出了这场相亲。
郁清明白了。
这不是一场相亲宴,只是出于对她的冒犯特地来道歉的。
她捏紧衣摆,说不明白此刻的心情,感觉像是被人倒了一杯冷水。
莫名的,她……不是很喜欢事情目前的走向。
郁清没再说话,用完晚餐,和温择叙道过谢,上了他安排送她回去的那辆红旗车。
此刻的心情她说不上是什么感觉,轻松又失落,宛如走在独木桥,往哪边倒都不甘心,倔强往前走,可路不太好走,甚至考虑选择一边倒下。
内心挣扎着,车子抵达目的地,停在学校侧门,司机替她拉开车门,郁清下车同他说道:“谢谢,您辛苦了。”
穿着黑色西装的司机是个中年大叔,和蔼笑说:“应该的。郁小姐稍等,先生给您备了份礼物。”
郁清正想说不需要,司机大叔把礼物往她怀里一塞,“先生特地给您选的,是赔礼,请您一定收下。”
礼物很轻,小小一个盒子,想来也不是特别贵重的物品,司机一副‘你不拿我就是办不好事’的神情。
郁清只能收下:“替我和先生道谢。”
司机大叔:“会的,您慢走。”
郁清捧着礼物盒子往宿舍方向走去,纠结了一路,给温择叙发了微信:【让你破费了。】
温择叙好像一直在等她的消息,秒回复:【是我失礼,希望你喜欢。】
郁清把礼物放在桌子上,盯着一会儿,气馁地趴在桌子上。
关愫愫捧着一包薯片过来:“阿清,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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