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发现我一看到……一看到与他有关的东西,哪怕只是一丝一毫的联系,我都会忍不住想哭……”
“我觉得……我觉得我应该是想他了。”温羽说完最后一句话,又用手背挡在眼皮上,垂着头哭出声来。
那女生看不下去了,犹豫着伸手轻轻抱住了她,手在她后背轻轻拍打着,安慰道:
“原来是想他了啊,男朋友吗?异地恋吗?想他你可以去找他啊,或者给他发消息。”
温羽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还好这会儿厕所只有她们两个人。
“我肯定是……想他了,好久没看到了,不知道他有没有认识新的喜欢的女生,我也……不确定他会不会有一天恨我……”
那个女生劝道:“别哭别哭,如果他对你是真心的,那你担心的这些都不会发生,爱你的人只会爱你一个,不会看上其他人的。那假设他喜欢上别人了,只是假设啊,那也说明他根本不值得你为他流泪,渣男咱不要!下一个会更乖!”
温羽头摇得像拨浪鼓,还在混乱地为郁烬说话:“他不是渣男,我觉得他人很好的……”
“好好好,那你别哭了,有什么想说的直接告诉他吧,”那女生思索了一番,提出自己的看法,“我觉得,如果你们彼此真心相爱的话,他现在也一定像你想念他一样,疯狂地想念着你,说不定这会儿也在哭呢。”
“嗯,我晚上给他发消息。”温羽的哭势逐渐变小。
“对啊,有什么就告诉他,不然两个人都难过,憋久了都会哭的。”
“……谢谢你。”
后来,温羽知道这个敢爱敢恨的女生叫程叶轻,她今天来华航,是找她那个会讲大道理的发小楚佚舟。
哭了一通回到座位上之后,她重新调整状态,努力集中精力准备资料。她强迫自己不要抬头去看对面那个男生,不要再哭,没什么挺不过来的。
温羽知道这世界上无论是身材像,气场像,还是五官像的人都有很多,但她对一个人的感情是唯一的,只此一份,只有那个人能得到。
哪怕两个人再像,哪怕是一模一样,她都不可能寄托错感情,她的爱只会给予她早已认定的那一个人。
她那天晚上回到宿舍后,想到郁烬那边应该是白天,看着置顶被她设置了免打扰的那个联系人,后面有红点。
她颤着手点进去,今天他还是照常发来了很多消息,看时间那个时候他那里应该是半夜,他是在迁就她这边的时间——
郁烬:【今天看了好几本书,眼睛疼】
郁烬:【阿羽,答辩准备得怎么样,不要太有压力】
郁烬:【要注意休息】
郁烬:【吃午饭了吗】
郁烬:【今晚我也看了很久的月亮,很亮,和你看到的是同一个】
郁烬几乎每天都会给她发一句,告诉她:他今晚又看了很久的月亮,和她看的是同一个。
她懂他的意思——
他每多抬头看一次月亮,就是多想念她一次。
清皎的明月,成了他们之间不语的暗号。
无需过多解释。
14年,在他们高二时流行一首歌,叫《爱不解释》,里面有段歌词是——
“因为爱就是爱
不解释,你一定懂,尽在不言中
是感应
是认定
是心跳的共鸣”
那天晚上,她出于郁烬意料地回了他两条简短的消息。
温羽:【我今晚也看了月亮】
温羽:【很亮】
这条路是她自己选的,哪怕再苦再累,有再多难言的苦楚,她都要咬牙走下去,走到柳暗花明之际。
可惜,精神越是紧绷,越容易崩溃。
那年冬天,十二月中旬的时候,她晚上从图书馆出来,走在很长一段台阶上时,又看到了在台阶下面有一道与郁烬的背影极其相似的背影。
尽管知道那个人不可能是他,她还是不可控地目光追随着那道挺拔修长的背影。
那个人单肩背着一个黑书包,书包旁的袋子里插了一只白色的保温杯,他双手插兜,散漫又落拓不羁地迈着长腿下台阶。
万一呢?会不会他偷偷回来了,想给她一个惊喜?
她在后面看得出神,那道身影却已经要拐弯,消失在她的视野中。
温羽心里一急,脚下下楼梯的步伐也就乱了,只知道加快速度,在她又一次抬头寻找那道身影时,她的脚下踩空了。
她失衡地向下摔去,左脚落地时直接扭到,脚踝处巨大的痛感传来,她的脸瞬间都皱了起来。
连人带包往下滚了好几级台阶,终于堪堪停在了中间的平层上。万幸图书馆前这么一大段台阶,被分成了两部分,不然她可能要往下滚几十级台阶。
温羽托特包里的书也从里面掉了出来,错落地分布在台阶上。
周围的其他同学看到她摔倒了,迅速赶过来,有人帮她捡书本,有人帮她拾包,还有人过来试图把她扶起来,但看到她疼得狠,又不能把她硬扶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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