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令仪看着君止遥甚是真诚的目光,心中有些犹疑。
好自然是好的,可是她的眉目侧过,看着君止遥身后还在忙活的老君头。
“二哥,今日是父亲五十的寿诞。”
“嗯,但二哥闲下来的日子太少,若今日不说,便不知什么时候才能相见了。”
君止遥的语调甚是伤感,眼瞅着就要风吹飞雪,凄凄惨惨,君令仪赶忙点头,“好。”
她让杜宇和桃儿把东西先带回去,自己和君止遥出去喝茶了。
临走前,君令仪对杜宇道:“桃儿的脸上有伤,回去敷一下。”
杜宇没说话,也不知听没听见,带着桃儿一起走了。
五辆马车驶出君府,场面甚是壮观。
一场主角是老君头的宴席,就这样本末倒置了。
倒是王爷宠妻的话题,怕又要在市井之中传播开来。
老君头招待客人的时候都有些心不在焉,一想到自己被君令仪搬走的那些东西,心肝脾都疼……
待到宴席快要开场的时候,君景晨站在他的身侧,老君头左右瞧着,道:“止遥呢?”
君景晨垂首,“回父亲,和仪儿喝茶去了。”
“她!”老君头的手掌抬起,看着周围的宾客,只能强将自己的怒火压下来,怒道:“儿子都给搬走了?!”
……
茶馆。
君令仪和君止遥相对而坐,气氛变得有些诡异。
君止遥算是个爱喝酒的,今日带君令仪来喝茶,就有些不太正常。
君令仪看他迟迟没有说话,自己清了清嗓子,试探性地开口道:“二哥今天……”
君止遥抬眸,眼眸死死盯着君令仪。
他的眼睛瞪得很大,吓得君令仪身子向后退了些,眨眨眼道:“二哥,我今天确实是故意的,可是父亲也确实没有给我嫁妆……”
君止遥又看了她半晌,方开口道:“我今天看到的一切,都是真的?”
君令仪狐疑,不太能听懂他话中的意思,只能点点头道:“应该……是吧……”
“所以,母亲一直瞧不上我们,她的心里只有慧儿和大哥。”
他说着,手掌攥紧茶杯,似是要生生捏碎一般。
闻言,君令仪的心里咯噔一声,她的目光落在君止遥的身上,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君止遥一直活在一个自以为幸福的世界里,在他的世界里所有的一切都是美好的。
若是把这个世界生生撕开一个口子,让他看见外面的黑暗,君令仪不知道这是一件好事还是一件坏事。
君止遥也没有等她的回应,便又道:“所以,父亲对你并不好,他只想有自己的权势,他把你嫁给平西王,不是被逼无奈,是去巴结富贵。”
君令仪听着他话音里的伤感,良久颔首,道:“嗯。”
既然看见了黑暗,口子是遮不住的。
君止遥不能一直是个孩子,正如他不能一直生活在那个世界里。
君止遥的喉间轻动,茶杯捏的更紧些,手掌抬起,喝了一大口不烫的茶,一点都不暖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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