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徐子拿着铜牌,迟迟没有反应过来。
他再抬头的时候,王府的门已经关上了,君令仪秦止丫鬟侍卫都进了门,唯有门前看着的几个侍卫还站着。
刚才的一切都像是一场梦。
只有空荡荡的马车和手里的铜牌在诉说着他经历的一切都是真的。
他的喉间轻动,又抬头看着王府的方向,虽然已经空无一人,他还是连连磕了几个头。
或许,王妃和他想象中的还有看到的都不一样。
……
王府的门关上了,君令仪也看不见小徐子了。
她的眼眸垂下,长吁了一口气。
秦止看着她,没有说话。
虽然此刻已经接近夕阳,可天气依旧有些燥热。
君令仪和秦止回子规阁共进晚饭。
吃过晚饭后,两人坐在子规阁内。
君令仪道:“沐风楼拆的如何了?”
秦止顿了顿,道:“快结束了。”
建起来的时候那么费劲,拆起来却又方便又快。
君令仪的指尖沾了茶水,在桌子上随意地涂画着。
秦止道:“你今日进宫……没事吧?”
君令仪笑道:“我这不是好好地回来了吗?”
“以后莫要做如此莽撞之事。”
秦止的眉头皱着,还有些不太放心。
君令仪轻笑道:“你放心,我又不是三岁的孩子会任他们摆布,而且皇上让我去我去,我也不可能真的抗旨不遵,不过说起来,我今日在御书房看到了一幅画。”
君令仪的嘴角抿起,将自己在御书房看到的那副画和秦止描述了一遍。
秦止垂眸,眉头拧的很紧。
到底是准备共享江山还是悬在头上的一把刀?
所谓血浓于水,有时候却也会是这种尴尬的场面。
秦止坐在床榻上,眉头拧在一起,看起来让人有些心疼。
君令仪不自觉起身,走到床榻上陪着秦止。
她窝在秦止的怀里,用自己的手指描摹着秦止手掌的轮廓。
之间在秦止的掌心轻轻书写。
秦止摊开自己的手掌任她玩耍。
君令仪道:“王爷,你说着世间的情谊到底是什么?这世间的亲情又到底是什么?”
“嗯?”
秦止狐疑,垂眸看着君令仪。
君令仪鼓了鼓腮帮子,眼前又浮现出了今日所看到的一切。
对她充满了戒备一遍遍试探的皇上,将兄弟亲情化作江山之争的人。
为了陈锦凝愿意认输,愿意低下自己最高贵的头颅给自己跪下的陈仲英。
还有只有富贵的时候会想起她的老君头。
为了一家几口只能辛苦为老君头卖命的小徐子。
每个人的生活状态都大有不同。
每个人对于亲情的感觉好像也很不一样。
君令仪几乎没有体会过亲情,所以她试图用公式化的东西将所有的情谊转化成人的心理学和生物学的公式。
她自诩自己很懂得每个人的情感,可她自己却从没有接触过这些情感。
秦止是她人生中的意外,现在她好像已经见到了更多的意外。
人是会变的,太过理性的研究,当初君令仪将那些有太过的感情的人当笑话看。
现在她见到了许许多多不一样的情感,再回头去看当初的自己,只觉得当年的自己好像才是最大的笑话。
人这一辈子,终究需要一个天平,需要理性和感情站在天平的两端,一起看着她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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