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刚才的交手只有一瞬,但秦止可以确定。
这个女人有武功,而且不低。
君令仪的身子孱弱,不适合练武。
就算是练了,也可能有诸多不便。
刚才的女人……
一双眼睛成功扰乱了秦止的心绪。
不管她到底是谁,秦止都希望看一眼。
他想要看看她面纱之后的东西。
人人都说,子华和君令仪长得极像。
君令仪刚刚离开的时候,子华也曾经想办法伪装成君令仪的模样企图靠近秦止。
可是她一靠近,秦止便感到不适。
他只需看一眼,便知道她不是他要找的人。
再相似的眼眸终究是混沌一片。
而不像是今日见得女子一般清澈。
秦止就这样胡乱想了一路。
到驿站的时候,他依旧有些魂不守舍。
只是他平日就高冷不愿意说话。
就算是没有理会周围人的请安,大家也不会觉得有什么。
秦止走进驿站的时候,慕烟正在安静的作画。
小时候圆滚滚的小男孩已经高了不少,瘦了不少。
他已经十岁了。
随着秦止南征北战多年,性格也早已比小时候沉稳了许多。
他坐在左边不知在画些什么,宁静认真的样子像是真的长大了。
秦止靠近,见慕烟正在画南疆的地形图。
刚才走来的这一路,慕烟并没有浪费,而是在观察地形,在观察一草一木,只等待一个需要的时候将它画下来。
秦止看着慕烟的画,点了点头,道:“看出什么了?”
慕烟摸了摸下巴,道:“南疆一直以来都是齐国防守的疏漏之处,郑国确实是个不足畏惧的小国,可他们能够频频进犯,有时候或许不是因为郑国,而是因为齐国。”
秦止的目光轻动,道:“此话怎讲?”
慕烟放下笔,继续开口道:“南疆之处多军奴,都是当年犯下错误所以被送到这里的人。
只是皇伯伯在做这些事情的时候忽略了南疆是一块山高皇帝远的地方。
如果这些人死性不改,依旧偷偷摸摸做事,皇伯伯也不一定会知道。
所谓的郑国抢掠事件,可能正是南疆不少军奴自导自演的一出戏。
皇伯伯应该也知道这一点,他拍我们过来,不是用牛刀杀鸡,是用牛刀杀牛,来弥补他曾经做过的事情遗漏下的祸根。”
还带着稚气的声音在有条不紊的分析着。
每次慕烟说起有关于战争的事情,秦止总觉得他就像是最开始惊艳到自己的君令仪。
从不会眼前的迷雾所遮住双眼,可以轻易地看到事情的真相。
听慕烟说,他有关于战事和分析的事情都是和君令仪学得。
他说话的时候,秦止也会看到君令仪的影子。
可秦止看到了君令仪的影子,却看不到君令仪的人。
这种感觉更加痛苦。
不过今日秦止听着慕烟的话,眼前却又忍不住浮现出那双眼睛。
那双让人难忘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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