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妹也有跳级吗?」
「有,还跳了两次,所以她跟我们同一年进大学。」
对于庄雪的谬论,陈海天完全找不到反驳的点,于是只好抽动嘴角,继续煮咖啡。毕竟和跳级比起来,庄雪和梁美莉是同年同学院的同学,这件事更让他惊讶。
庄雪大学毕业后,去英国念了一年书,拿到硕士,接着去美国念博士,两年后休学逃回台湾,在台北的美语补习班当老师,接一些文件翻译,这两个工作,都只是为了还学费贷款而不得不做,称不上喜欢或讨厌。
「我喜欢念书,说句不要脸的,我念起书来外挂开很大,念得又快又好,只是一切太理所当然了,念完博士留在美国或回台湾,也许当个讲师,再想办法变成教授,是没什么不好啦……」
「可是有时会想知道人生是不是有其他可能。」陈海天难得地插话,他知道那种感觉,想变成一个不同的人,想过不一样的生活。
「对,那时觉得就这样下去,老了坐在椅子上,想起这辈子大概会很哀伤,可是回来台湾后,心又静不下来,像是悬在半空中,那时方向有点偏掉,玩得很凶……不是关系复杂那种玩得很凶,是吃喝玩乐泡摇头吧那种玩得很凶。」
「知道知道。」陈海天敷衍地回答,他对任何人过往的情爱关系,都没有探究的兴趣。
「可是狂欢过后,心灵更空虚,只好上网丢讯息找人聊天,然后就碰到你了,你反应快又冷静,有时比我还恶毒,跟你聊天好好玩,你大概是我那段生活里唯一遇到的好事。」庄雪吃着第三颗蛋黄酥,边吃边舔手指。
「喂,你知道蛋黄的胆固醇很高吧?」陈海天默默地说。
直到去年夏天,庄雪一时好玩,接手父亲的臭豆腐摊,回到台中之后,心里那些吵杂的声音慢慢消失,几个月后,庄雪意外得到一本书的翻译工作,或许是心境的改变,加上文件和书本在翻译上的差别,原本无感的事突然充满前所未有的乐趣。
庄雪将那种情况形容为「浑然忘我到中魔」,翻译不再只是谋生的手段,而是让庄雪沉迷的事物,但未来的日子是否要和翻译长久相伴,庄雪仍需要时间想清楚。
「目前翻译和臭豆腐的比数是五十五比四十五。」庄雪认真地分析。
十月之后,庄雪慢慢从当日往返变成隔日往返,前两次,庄雪都是在咖啡馆待到九点多,然后坐捷运到城南借宿武大郎家。
第三次,陈海天留庄雪过夜,住三楼的二号客房,因为他想知道,把庄雪放进他的城堡里,是否会产生违和感,也想知道庄雪和一号客房的梁美莉,互动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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