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晚了还是有护士来查房,丛孺这里有特别交代过,即便看见他病房里多了个人也没说什么,门关上后丛孺当着贺松彧的面直接把衣服脱了,前面皮肤敏感到穿着衣服,磨蹭到布料都难受。
他直接去了卫生间拿毛巾打湿了水,轻轻的敷在胸膛上,贺松彧目光一直跟随着他,直到丛孺把门关上,他才收回视线,随意一瞥,在桌子上定住,那上面放着一瓶不久之前刚被挤出来的女乃水,颜色已经沉淀成了白色。
丛孺打着赤膊满脸暴躁的出来,看贺松彧的眼神很是不满,他觉得导致他身体发生变化的原因,最主要的元凶就是贺松彧。
“看屁看。”
他轻声短促的骂道,眼梢提起,自有一股自暴自弃摈弃了羞耻的冷意,可他脸和胸都是红的,空气让胀痛的地方变成凸出的颗粒。经过冬天和长衣长袖的裹藏,丛孺的皮肤更加秀白,胸膛肌理的线条因为变大的弧度更加分明。生下孩子后肚子恢复不少,看的见开刀的痕迹,长长的一条,宛如艳雪初融后,袒露在野外的红梅花枝,狰狞又不失艳色。
贺松彧看的很仔细,丛孺感觉自己像被他的目光一层一层细细的剖开,宛如精密的仪器没有死角的打量过。
在丛孺认为很丑的那条疤上,贺松彧其实很想蹲下身搂过他的腰亲吻那道伤口,哪怕别人会认为那条疤像条小肉虫影响了那具身体的美观,哪怕丛孺自己也不喜欢它,可贺松彧看着就是很想珍重的舔舐那道伤疤,那是他的勋章,他多么勇敢。
“别看了。”或许是因为贺松彧的目光没有半点不尊重的地方,丛孺没有跟他生气。只是揉了两把耷拉到额头上的头发,捋到后面,顶着湿濡的上半身,从简易的柜子里拿了件新的衣服出来,只是穿上,并没有扣上扣子,因为胸口那一片敏感的让他碰到意料都觉得细微的疼。
明天他得让医生开点药,不然胸上的皮肤得破了。
这时他的情绪和贺松彧的情绪都已经渐渐平静下来了,不过还有随时就能产生波动的可能,贺松彧告诉他,他知道他真正怀孕是在丛孺去他房间夜袭的第一个晚上。
贺松彧还贴心的为他找了个借口,什么当时夜太深,房间太黑,丛孺情动,他被丛孺愈来愈大的动静弄的悠悠转醒,当然他是不会说第一时间就醒了,当时根本没睡着。他还理所当然的说当时的那种情况谁不醒谁才是废物,但他贺松彧肯定不是废物,所以他被丛孺弄醒了。
是的他说的他被丛孺弄醒的,不是他自愿醒的,然后就听见了他在难耐间的自爆。
丛孺当下脸色就变了,他早就该想到有这种可能的,他不该太自以为是侥幸以为贺松彧当时根本没醒,还以为他应该是在做梦。
但他也没有全信,掀着眼皮一副追究到底的模样,翘着二郎腿,衣服大敞,胸口红艳艳的。他不知道自己多生香活色,也没挺直腰脊,跟没骨头似的坐在沙发上,明明矮了贺松彧许多,视线也需要去抬头仰视,却摆出了审讯的盛气凌人的气势。
“我当时要是是胡说八道的鬼话,你也信?”他毫不客气的对贺松彧冷嘲热讽,“我要说我是个女的你也觉得我是女的?你没脑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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