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墨言坐在床边,打量着她。
“听说陈家出事了。你没被欺负吧?”
裴玉雯下了床,将桌上的烛台点亮。借着昏暗的烛光,她打量着面前的男人。
他一身黑色的衣袍,身材伟岸,气质如蓄势而动的豹,迷人又危险。
他的脸色有些苍白,一看就是失血过多,亏了精血。不过他那自然的样子,要不是知道他受伤,谁也看不出来。
“既然你听说了陈家的事情,也知道我归了家,就应该知道我没事。”
端木墨言在她的床上倒下来。
裴玉雯蹙眉:“你这样……有些失礼。”
“再失礼的事情也做过了。”端木墨言哼道:“我身上好几个血窟窿,你是最清楚不过。难道就不能让我休息一下?”
裴玉雯轻叹,站在窗前。
月儿挂在空中。银色的月光洒下来,照在大地上。万物被温柔的银光笼罩着,就像被母亲拥抱着。
“近日得到你弟弟的消息。”
气氛沉闷。不过端木墨言知道她想听什么。
这冷心冷肺的女人不关心他的一切,但是她关心她的家人。虽然很让人挫败,但是不得不承认,至少她有了软肋。
要是连这个软肋都没有,他不知道怎么抓住她的手。说不定他连她的身都近不了。
每次都是这样,明明靠得那么近,明明就在他的面前。然而每次想抓住她,她又像个泥鳅似的脱离他的怀抱。
果然,听见这句话,她转过身,期待地看着她。
她的眼眸是那么明亮。平时那冷漠的眸子就像冬日里的雪,快要把人冻成冰雕。就算他想做那冬日里的太阳,她却不领情。
“他在边境表现极好,建立不少军功。他还救了程国公世子南宫葑,等他回到京城,必然加功进爵。”
裴玉雯扬起清丽的笑容:“小弟长大了。”
已经是能够独挡一面的男子汉了。
“可不是长大了吗?南宫葑虽说被他救下来,但是却昏迷不醒。边境群龙无首,而他立下不少军功,得到不少人心。现在在边境指挥作战的就是他。”
裴玉雯想过裴烨会立功,但是没有想过他能领军作战。听见这个消息,她的脸上满是不可置信。
端木墨言见沉稳的她难得露出这样孩子气的表情,不由得笑了起来。他侧躺着,看着月光下的倩影,犹如夫妻之间的夜话。
他的声音是那么低沉又温柔,就像夜间最美丽的曲子,一点一点地进入她紧闭的心房,让人防不胜防。
“多谢你告诉我这些。”裴玉雯认真地看着他。
“只要是你想知道的,一线阁都能为你打听出来。唯一麻烦的就是将军府那件事情。不过再给我一些时间,总会打听清楚的。”端木墨言温柔地看着她。
“嗯……谢谢。”除了谢谢两个字,她不知道自己能为他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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