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嘛吓人?”
老嬷嬷穿着陈旧的衣服,用阴阳怪气的眼神打量着面前的几人。
“贵人走错地方了吧?这里是冷宫。只有罪孽深重的人才会出现在这里。”老嬷嬷的声音沙哑粗糙。
裴玉雯总觉得面前的老嬷嬷有些面熟,但是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她看向里面,问道:“贵妃呢?”
“贵妃病了半个月,起不了床。”老嬷嬷打开殿门,侧身让几人进门。
孤月和残月挡在裴玉雯的面前,老嬷嬷低着头后退,远远避开了裴玉雯。“皇上……皇上你来看臣妾了吗?来,看看咱们的孩儿。你看他多可爱啊!”一个抱着枕头的中年女人疯疯癫癫的又哭又笑。“皇上,你说过的,只要我给你生下皇子,你就
册封我为宁妃。”院子里还有几个疯女人各做各的事情。有人对着地上的杂草说话,那认真的模样仿佛对方听得懂。有人抱着树杆亲了又亲,那树杆上全是坑坑洼洼的痕迹,只怕就是被那
女人蹭掉的。
裴玉雯没有多看,在老嬷嬷的带领下进了贵妃的房间。而相比其他人的小房间,贵妃住的是冷宫里的主院,也是这里最干净最宽敞的房间。然而再宽敞也不能改变这里的寒酸。房梁上有许多蜘蛛网,房间里有股阴森气息,不知道盘旋了多少阴魂。一道单薄的身影缩在被窝里,嘴里发出咳嗽声。随着她越咳越
利害,呕的一声,嘴里的污秽吐了满地。
“请御医。”
“是。”孤月马上走了出去。
老嬷嬷把人带到就走了。至于裴玉雯和长孙贵妃要说什么,她一点儿也不关心。孤月带来了汪御医。汪御医开了药,派了个药童送来了药包。裴玉雯让孤月把这里的情况汇报给太后。毕竟这是她的亲侄女,这些年两人在宫里形影不离的,互相扶持着
走到今天,再怎么着也不会不管她的死活。
“娘娘,你还好吗?”裴玉雯将长孙贵妃扶起来坐着。“饿不饿?我让残月去御膳房端点粥过来。”
长孙贵妃在冷宫里呆了些时日。从刚开始的气急败坏到现在的柔弱无力,她终于认清了现实。“从我十几岁进宫到现在,因为有太后姑母照顾着,我从来就没有受过委屈。向来都是我为难那些嫔妃,连皇后都要看我的脸色,现在倒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孟清宁
那个不要脸的贱人竟害我到这种地步。”“娘娘还是消消气。身体为重,其他的等你调养好了再做不迟。”裴玉雯看了一眼桌面。“残月,去御膳房点份清粥,还让宫女送份热茶过来。娘娘最爱喝玫瑰花茶,前不久
太后娘娘送来的玫瑰花茶给娘娘送来。”
“不用了。”长孙贵妃的脸色一沉。“我这种境况还喝什么茶?连命都没有了。”
“娘娘还是早些恢复身体才好。今日我来找娘娘,是有件事情觉得奇怪,想要问问娘娘。”裴玉雯说道。
长孙贵妃早就知道裴玉雯无事不登三宝殿。毕竟以前两人就算没有撕破脸,其实已经处于敌对。
“今日你帮了我,我记得你的人情。只要是你问的,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当作你救我的回报。”“贵妃娘娘可知定国公世子与三王爷现在的情况是什么样的?”裴玉雯看着长孙贵妃。“我是说……世人皆知定国公世子是三王爷的得力臂膀。那么你们知不知道这只臂膀已
经自立为王?”
“你想说什么?什么自立为王?子逸只是一个臣子,怎么为王?”长孙贵妃锐利地看着裴玉雯。“难道贵妃娘娘不知道孟清宁是定国公世子的人吗?如果他没有异心,为什么让孟清宁与你们为敌?为什么原本效忠三王爷的臣子已经全部成为他的助力?三王爷的身边早
就架空。还有,三王爷被人下了慢性毒药。就像前段时间太后娘娘中的毒一样。”“不,不可能。子逸为什么这么做?三王爷登基,长孙家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到时候还可以册封他为亲王。”长孙贵妃脸色大变。“你故意想要离间我们。这一切没有任何证
据,我不会相信的。”
裴玉雯站起身。正好孤月已经通知了太后,残月也把清粥送过来了。旁边还放着一壶花茶。“贵妃娘娘只管亲自去查。如果不是有证据,我也不会找贵妃娘娘讨答案。事实上,我就是不明白定国公世子想做什么才会询问贵妃娘娘。毕竟他现在做的事情像是要将长孙家拖进深渊里。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想毁了长孙家呢!”裴玉雯福了福身:“我先告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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