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几天,范蠡都住在曹家,曹家也一连好几天,都开了盛大的庆礼,每天宾客满座,曹缘心里很开心,这几天,他每天都会和殷源慧坐一桌,两家多年来的恩怨,也随即化解了。
接下去便是庄家,庄家的当家,庄能,始终不肯松口,不管范蠡怎么说,他都以各种各样的缘由,给推开了,范蠡有些技穷了。
在范蠡几天的观察里,他发现,庄能对自己这个憨憨傻傻的小儿子庄贤,很是爱护,头一天因为庄贤桃子吃得多了,晚上又拉又吐,范蠡的心腹,清楚的看到,是庄能背着庄贤,去了大夫家里,开了药,一直守到天明,才回家。
范蠡很清楚,这庄贤,是庄能的亡妻,留给他的,他平生里,最爱的便是自己的亡妻,所以对于这个没有任何才能,而且憨憨傻傻的孩子,他也是疼爱有加。
这时候,席间,有一个人在高谈阔论,他所说的东西,让在场的宾客,都点头称赞,这个人是曹家的远房亲戚,间亥,他之前在晋国,因为家里的问题,所以到这边来躲难来了,昨天才刚到。
范蠡脸上有些不愉快了,他对于这个间亥,始终抱有一股敌意,这人看起来一脸的正直,文质彬彬,而且谦逊有礼,说的东西,丝毫不浮夸,内容很吸引人,他说了不少的奇闻异事,但范蠡却始终对这家伙,抱有很大的成见。
虽然范蠡对于曹让和曹听两兄弟,一直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自从昨天,那间亥来了之后,范蠡便觉得不对劲了,特别是那间亥,找了兄弟俩,谈论了一番后,兄弟俩便完全的变了样子。
之前两兄弟,时不时的都要给范蠡找点麻烦,大婚当日,还不断的灌范蠡酒,意图很明显,想要范蠡醉了,然后出丑,好在有曹缘,制止了两兄弟的行为。
而间亥和兄弟俩说的事情,他大概已经猜到了,就是家产的问题,现在曹缘已经把重心放在了自己的身上,希望在自己老了以后,能够扛起曹家的生意来,毕竟日后,范蠡的妻子,所生的孩子,也姓曹。
这一点,曹缘很安心,因为两个儿子,平日来的种种,让曹缘伤透了心,他总觉得迟早有一天,两儿子会败光了曹家的基业,毁坏了曹家祖宗的名声。
一切都不出范蠡所料,曹让和曹听已经不再胡作非为,反而开始变得谦逊了起来,也不来找他的麻烦了,曹缘一度以为这两儿子,是不是病了。
坐在幕后操纵这一切的,是间亥,有时候两个儿子露出马脚的时候,间亥马上就会从旁掺合进来,一番说辞,让别人对于曹家两个儿子的印象,便有了改观。
到了宾客散去之后,范蠡便开始询问自己的心腹,早在间亥来的当天,范蠡就派自己的亲信,亲自去查探,但怎么都查不出这个家伙的来历,而恐怕只有曹缘清楚,范蠡曾经几次试探,想要问,但曹缘却始终不松口,而基本上,对于间亥的来历,他只字不提,范蠡也就明白了,曹缘不希望那间亥,给人知道来历。
间亥的眼中,范蠡总是能够觉察到一股股身为谋士该有的一切,他很清楚,这家伙的来历,不简单。
在一个星期后,范蠡带着妻子,回家了,回去的时候,发现家里的仆人们,都在修葺好多出破损的家,而他们大多都是埋怨吴铮。
但范蠡却一句怪罪的话,都没有说。
“吴铮老先生,敢问”
“最近你要小心点,我再怎么帮你封住里面的东西,有些不好的东西,早已出来,恐怕会影响你的运数。”
范蠡笑了笑,他很相信吴铮所说的运数二字,但他却开始构思了起来,自己的退路。
曹家的两个儿子,变乖了,两个儿子,开始帮忙曹缘打理起了生意来,甚至外出送陶器的时候,都会亲自前往,一些都变得井井有条。
曹缘起初是惊讶,而后便是欣慰,再接着便是高兴,他和间亥的关系,也更加的近了,来到范蠡这里,还一个劲的夸间亥厉害,把自己两个儿子管得服服帖帖。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便是这么一回事,这一点,范蠡很清楚,他暗中派人,跟着曹家的两个儿子外出过,一切在曹缘的面前,都是装的。
不知道为什么,庄家和曹家的事情,已经让间亥给解决掉了。
曹缘对于之前想要把家业交给范蠡的想法,也完全覆灭掉了。
而此时范蠡的生意,也做得风生水起,已经排得上这定陶地区的第四了。
范蠡渐渐的感觉到了自己的孤立无援,虽然他时不时,还会和殷源慧攀谈,但仅限于朋友的程度,自己也无法贸然和殷源慧开口求助,因为有人已经在暗中,开始破坏范蠡所组建起来的通商体系了。
之前那个小盆地里的作物,只要一成熟,就会拉过来范蠡这边,但现在,量减少了,直到最近这几天,已经完全没有送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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