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晏,不对,剑刺出去的时候,应该是这样的。”
晴空万里,烈日炎炎下,一个皮肤黝黑身材略高的六七岁孩童在挥动着一把明晃晃的剑,刺着一个稻草人,旁边指导他的是一名女性剑客,在一块大石头上坐着一个老者,手里拿着一柄如同木头疙瘩的剑。
老者背着一个小葫芦,头顶上顶着一朵荷叶,笑呵呵的看着在练剑的孩童。
“阿晏你也算是天运眷顾之人,休息一会吧,不必急着”
老者话还没说完叫阿晏的少年便奋力的刺出了几剑,丝毫没有打算休息。
“墨翟老师,阿晏这孩子很有天赋,将来想必能够继承你的学通。”
叫墨翟的老者和尚的笑着,摇了摇头,只是静静的看着在挥剑的孩童,一言不发。
阿晏似乎有些撑不住了,但他还在练习着,教导他的女性会心的在一旁看着。
墨翟并没有阻止,而是眼中透着一丝无奈。
这地方地处齐国的荒野之地,接近北部的蛮荒之地,墨翟知道自己的生命即将到头,便打算在这里度过最后的晚年,由自己的一个年纪尚青的弟子陪护着。
原本一切都过得很好,没想到的是在半年前,附近的一个部族遭到了蛮族的入侵,整个部族都灭亡了,在他们赶到的时候,部族里早已血流成河,这个人数稀少,地处偏远的神氏部族,唯一的作用便是每年给齐国纳贡,才能免受灭亡的厄运。
墨翟十分痛心,在自己即将死去之前还目睹了这些他再也不想要去接触的东西。
然而神氏部族并没有灭亡,在尸骸下,有一个孩子,躲了几天几夜,望着北部荒地蛮族如何蹂躏自己的家园,默不作声的忍受了三天三夜。
随后墨翟便带上了这个六岁的孩子,语言还是有些不通,但这孩子学得很快,半年的时间里已经能够简单的交流了。
黄昏临近,阿晏练了一整天,三人在一个简陋的村舍里,几间土屋前吃着饭,外面有一些菜园,不远处还有一条小河。
这里是齐国的边境,几年前曾经有过蛮族入侵,自此后村里便无人居住了,墨翟看中这里的环境,依山伴水,食物也充足便打算在这里逝去。
随着他前来的女性弟子叫墨秋,已经跟了他十多年,在墨家一派中虽然年纪轻轻但算是资历较老的人了。
“师傅,现在墨家已经一分为三,大家都希望你老人家能够”
“天下事已经与我无关,阿秋,明天继续教阿晏练剑吧。”
墨秋有些疑惑的看着墨翟,她十分的不解,自己的老师在救了这个孩子后,原本满面愁容的脸上展露了笑容,之前时不时还会提起天下的局势,以及墨家自从与儒家其名后这些事情,但现在他已经不再提起这些了。
墨秋知道自己的老师墨翟已经没有多少时日,而她之所以跟着老师是为了在老师死后,能够收回墨家重要的信物,矩子剑,就是墨翟时常带在身边的那块黑铁疙瘩,如果不是长长的有剑尖的话,或许不能称之为剑。
现在已经分成了三支派系的墨家,每个派系的人都想要得到身为墨家创始者墨子使用了一辈子的矩子剑,谁拥有的这个信物便是正统的墨家继承人,而其他则是分家。
派系斗争现在已经变得越来越严重,而各派系所支持的国家君王都各有不同,拍内的情况越来越混乱。
墨秋自己身为相夫氏之墨的一员,自然希望为自己的派系拿到如此重要的信物,所以她才不远万里,来到齐国,最终找到了墨子并且陪伴他左右。
这个地方现在不会有任何的家伙找到,这会阿晏不知道是好奇心所致还是怎么的,吃过饭后,他跑到了矩子剑的旁边,把矩子剑拿了起来。
“阿晏。”
墨秋马上就严厉的斥责了起来,但墨子却呵呵的笑着,让墨秋不用在意,不过是小孩子而已。
矩子剑很重,阿晏拿在手里想要挥舞都有些困难,墨翟在一旁无奈的笑着,但看到阿晏一副爱不释手的样子,墨翟站起身走了过去。
“阿晏你喜欢这东西吗?”
墨秋顿时间脸色骤变,墨子笑呵呵的看着阿晏。
“等你哪一天剑术所成,并且能够明白我教你的东西了,这把矩子剑就送与你了。”
“师傅。”
马上墨秋就站起身来,大惊失色的看着墨翟。
墨翟说着收回了矩子剑,让阿晏早些去睡觉,太阳已经落山,天色开始发挥,墨秋神情紧张的看着墨翟。
“阿秋我知你来此的目的就是为了这把作为老夫信物的矩子剑,为了自己的派系而来。”
墨秋马上抱着双手鞠了一躬,轻轻的喊了一声,如同犯了错的孩子一般。
“老师。”
“如何伟大的人或者思想,都不可能是完整的,墨家虽然由我一手建立,但学说思想并不完善,我并非圣人,所以墨家实际已经分裂为三派,虽然名义上都是墨家的一员,但实际上早已物是人非,这世上太多的利欲熏心者。”
墨秋一言不发的低着头听着墨子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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