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知宴扬起唇角,轻轻地笑了一声。
他笑起来的时候,眼睛也跟着微微眯起。
屋外的日光是明朗的淡金色,投落到他的脸上,眼睫垂下的光影,是温柔的栗色。
原莺向边上挪了挪,拍拍床,试图拉他一起赖床:“你陪我呀。”
贺知宴出乎意料地拒绝了。
他站起身:“你睡,到时间了我叫你。”
原莺惊奇地打量他:“怎么了?”
以往,不要她说,贺知宴已经揽着她睡下了。怎么今天反常?
贺知宴也定定地盯着她。
片刻,他眉心微微出现一道细褶:“你没有看出来?”
原莺茫然:“啊?”
贺知宴语气平静:“我做了造型。”
造型?
原莺立刻紧急调动刚睡醒的大脑,仔细地观察他身上每一个角落。
昨天也穿了风衣。
也是黑衬衫西装裤。
“……”
没觉得他今天有什么不一样啊!!
她猜:“做了……头发?”
贺知宴没有开口。
似乎在示意她继续。
原莺:“换了衣服?”
贺知宴依然没有开口。
还有?
原莺眨了眨眼:“换了鞋!”
贺知宴:“都没有。”
原莺噎住:“那你造型做到哪里去了?”
贺知宴睨她一眼,纡尊降贵地解答:“换了领带。”
原莺:“……”
看男人的领带就像观察女人的口红。除非颜色大相径庭,她是万万不能在三步远的距离内看清他今日领带的暗纹是什么。
原莺闭上眼睛,不理他了。
-
回笼觉睡得并不沉。
原莺被生物钟叫醒,但还赖在被窝里。
贺知宴推门:“起床。”
原莺:“被窝里好暖和……”
贺知宴关了她的空调。
独属于早夏的闷热,铺天盖地。原莺顿时急了:“打开打开!”
贺知宴:“夏天开空调盖棉被?”
原莺:“你不懂棉被的舒服!”
贺知宴抬手掀了她的被子,把扑腾着要去抢遥控器的小姑娘提进怀里。
原莺赶忙把卷起边儿的睡裙放下去。
她趴在贺知宴的怀里。他的衬衫也很凉快。于是,她不再乱动了,汗津津的胸口贴着他新换的领带。缎质,暗纹冰凉。原莺躁动的情绪被按捺下去,仰起小脸。
她说:“我饿了。”
贺知宴:“买了早饭,下楼吧。”
原莺暗示:“我不想动——”
贺知宴:“小猪。”
原莺瞪他:“不许叫我小猪。”
贺知宴扬眉:“对号入座还挺快。”
原莺:“你对着我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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