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链是他落在郁溯车上的。
但是他房子的备用钥匙,只给过一个人。
*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寂静的客厅里,阮亦舟第三遍按断通话,沉默了一会儿,无奈地揉了揉太阳穴,站起身,给自己倒了一杯热水。
刚刚喝了太多咖啡,他现在头脑精神得可以去解数学题,水波翻滚,阮亦舟盯着氤氲的蒸汽看了一会儿,捧着杯子坐回了沙发上。
他又打了一遍,依旧是没打通。
阮亦舟没再努力,对着光滑如镜面的桌面发起了呆。
他在想,自己是不是真的做错了。
他以为傅煜就算生气,也只是因为他一时的先斩后奏。
但是这两天对方一直没联系他,他才感觉到了自己行为中的一丝隐约的恶劣。
他做这件事特别果断,一来是知道抑制剂对身体不好,二来,他一直以为,傅煜不跟他做,是因为尊重他才忍着,毕竟这件事情上,ega总是要被动一些,而ala易感期的本能有多可怕,他自己心里也有数。
后者其实已经很难得,这个可能性放在别的ala身上,阮亦舟只觉得对方要不就是在说空话,要不就是A德班优秀毕业生,毕竟ala这种生物,他见过做人的真没几个。
尤其是在娱乐圈。
只是,那是傅煜。
对方是那么说的,也是那么做的。
所以他相信。
但其实……
还有一种可能。
如果对方只是单纯觉得,遵从本能跟不喜欢的ega上/床,是一件特别难以接受的事情呢?
阮亦舟捏着杯子的手骤然紧了紧。
后颈的咬痕还有些淡淡的痕迹,傅煜这一次咬得特别狠,几乎用的是要把他拆吃入腹的力道。
他一度以为自己要死在床上。
是真的不喜欢吧。
他想。
一开始就是错误的开始,如果没有原主的那一次阴差阳错的求助,他们根本没有交集。
而对于傅煜来说,这本身就是一种基于责任的勉强。
阮亦舟在客厅一直坐到了凌晨一点。
然后他深吸了一口气,最后一次看了一眼手机,少顷,他愣了一愣。
在过去没有再看手机的时间里,他收到了一条短信。
他想了想,找到列表里某个熟悉的电话号码,拨了过去。
电话响了几声,那头熟悉的、带着困意的男声响了起来:
“喂?”
然后他顿了顿,似是看了眼手机:“是你啊。”
“阮……亦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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