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干财务这行多了,光盯着账目上的金额只会单纯觉得那只是个数字。
只有当实物摆在自己面前,时溪才真正觉得顾延州现在很有钱,真的非常非常有钱。
“怎么?”
顾延州站在车门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时经理这是看傻了,没见过?”
时溪在车子里摸摸这摸摸那,是有些不可思议,“你现在居然这么有钱!都买得起迈巴赫了!这个得几百万一台吧!”
远处的天边呈现紫红色,男人逆着路边的灯光站着,单手插着兜,另一只手的腕表泛着清冷的光芒,低奢不凡,怎么看都觉得价格昂贵。
腕表上方是那条不知道已经戴了多少年的黑色皮筋。
男人深邃的眉眼被灯光渲染得柔和下来,周身像是萦绕在朦胧的光晕中,“好歹剑桥毕业。我连公司的家底都给你看了,怎么见我开一台迈巴赫就惊讶成这样。”
他直接挤进来,将她挤到驾驶座后面的座位。
一般来说,全车最安全的座位就属左边靠窗的地方,因为在发生事故的时候,司机会下意识将车子往左偏移,把右边用作抵挡。
时溪刚实习的时候因为不懂规矩,误坐了这个地方,后来凡是跟客户出去都会自觉坐到副驾驶,或者是右后座。
长久下来的习惯让她一时有些不习惯,甚至第一次觉得,这种优待是前所未有的。
坐上车后,顾延州还倾身过来,手臂越过时溪,将她旁边的安全带拉出,蹭过她的发梢,耳边响起安全带摩擦发出来的牵引声。
两人靠得近,甚至连对方的鼻息都能感觉得到。
时溪的目光锁着他棱角分明的侧脸,想起某人刚刚在会议室的那一幕,一个人闷闷地将咖啡上漂亮的花花给捣乱,满脸写着不爽。
看到小弟弟帮她细致地擦手,气得将手上的纸巾揉成一团,捏在手心里一点点地搓捻成碎碎。
生气都不声不响的。
她忍不住凑上去,对着他的脸颊,在上面轻啄了一口。
一个浅淡的口红印出现。
时溪还用大拇指指腹蹭了蹭他的脸,在口红印上轻扫一下,什么话都不说,笑嘻嘻地看着他,手指上的力度减轻,像给他蹭痒痒。
“好看。”她盯着他,“你穿西装的样子很好看。”
顾延州明显被她撩到了,勾起唇角,“是么?”
“嗯。真的很好看。”
他的手上还抓着一条安全带,没松开,反而故意勒紧,抓着时溪的手按在真皮椅子上,和她凑得更近。
“时经理。”男人嗓音喑哑问,“我们现在什么关系?”
时溪跟他对视,故意摇摇头,“没什么关系。”
安全带像是一道禁锢,牢牢地将她的手固定住,也将她所有可以活动的空间全都封锁。
“没什么关系你就敢乱亲?”
顾延州单腿跪坐到椅子上,上半身直接跟她挨近,他身上清冽又干净的气息很熟悉,带着压迫感直直朝她压过来。
时溪狡黠地望着他,凑到他耳边问:“不给吗?”
“以前对其他客户也这样?”
“只对你一个。”
比起少年时期,现在的顾延州褪去一身青涩,少年气化作了一个成熟男性独特的魅力,深沉内敛的气质更加凸显。
现在动情时,整双漆黑的眼像是点缀着细碎的光芒,又欲又撩。
两人的视线无声胶着,空气也变得潮湿温热起来,像是在拉着人不断下陷,诱人沉沦。
顾延州拉着安全带。
黑色的带子慢慢蹭过她的胸前、她细瘦的腰,再到她的手。动作刻意放缓,眼睛却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的反应。
像是一头饥饿了很久的豺狼,慢条斯理地盯着属于自己的猎物。
时溪抿住唇,被他这个眼神弄得心慌,嗓子也像是要烧起来了似的,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他坏坏地笑了声,眉眼的弧度有一瞬像回到了少年时,转头看向驾驶座的司机,“回酒店。”
司机应下,“好的,顾总。”
时溪以为他们刚才调情的一幕被司机看到,结果看过去的时候才发现,中间早已立起一面横板,甚至连声音都能阻挡住。
“回酒店干嘛?”时溪才想起,“不是说去吃饭吗?”
顾延州将安全带扣子在卡座上按下,“咔嚓”一声锁住了。他重新坐回自己的座位,含笑地看过来,细细打量时溪的样子。
半晌,他才轻笑了声,提醒道:“酒店里也能吃饭。”
“哦。”
迈巴赫开始往前行驶,离事务所的方向也越来越远,车内的气氛却安静得诡异。
顾延州漫不经心问:“喜欢别人叫你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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