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醒的第二天,时溪推开身上热腾腾的身体,轻手轻脚地往床下爬去。昨晚被他这么抱着,浑身都要热得不行。
偏偏顾延州还拉着她的脚腕,将她一把拖了回去,固执地按进自己的怀里。
时溪将脑袋冒出来。
他就重新将她按回去。
一来一回的,他们像玩打地鼠游戏一样。
“我要起来!”时溪推推他,“顾延州,我真的要起来,放开我了。”
顾延州才慢慢睁开眼,手还摸着她的腰,人都没睡醒的样子,嗓音沉哑:“去哪儿?”
她拍拍他的大腿,“洗漱呀。顾总,你是不是忘了今天还要上班。”
说完,时溪先下床去了。
顾延州应该早就料到她会来自己家,不然为什么会连洗漱工具都准备了一套。更何况他还提前准备了小方盒,藏在枕头底下,就差哪天用上了。
时溪一边刷牙一边心想。
这摆明了,他想跟她同居嘛。
刚好昨晚顾延州借着醉酒的名义,趁机留她在家里过夜,要是她同意了,以后提出同居的时候就合理多了。
——“你看,我喝醉那晚你也留下来了。”
——“家里有你用过的牙刷牙膏和毛巾,你还穿过我的衣服,连主卧的床也睡过。”
——“我家很大吧,床很舒服吧,以后能不能一起住。”
顾延州,心机深啊!
后背传来一道温热,肩膀也被人的下巴压着,热腾腾的呼吸吹在她后脖颈的皮肤上,带着洗漱过后的薄荷味清香。
顾延州甚至都没睡醒,微阖着双眼,低喃:“早上好。”
时溪气笑,往后拍他的大腿,“早上好。睁眼了,顾总。”
手掌拍到一半被他抓住。
男人抓着她的食指,慢慢摸索到中指、无名指,形成一个圈,在无名指上慢慢丈量。
他的动作很快,时溪甚至都没注意到,还不知情地挣脱出来,继续往后拍他的大腿,“怎么呢?”
“时溪,如果我说”顾延州微睁开眼,透过镜子看向她,“想让你一辈子待在我身边,需要做什么?”
她慢慢转过身,看着男人已经清醒的眼,不像是宿醉后醒来随口的一句,眼神坚定得仿佛已经将这件事想了很久。
想过他会提出同居,但没预料到他这么快就开始试探她关于求婚的事情。
何况,他们才刚复合。
“我不想让你再离开我了。”
顾延州从裤兜里拿出一个深蓝色的丝绒戒指盒,中间的牌子跟上次在英国见到的是一样的。
他食指弯曲,将盒子打开。
里面躺着两枚素银戒指。
“这个是情侣戒指,本来在剑桥那天想给你戴上的,但那个时候我无名无分,也找不到什么理由。”
顾延州取出一枚女戒,抬起她的右手,将戒指慢慢推入她的无名指,直到推至手指的最底部。
他还松了一口气,“你的手居然没变过,还跟高中时一样。”
时溪低头将戒指在手指上滑动,结果戒圈刚好卡在骨节上推不出来了,尺寸是刚刚好的。
她惊讶问:“你这是高中的时候给我量的?什么时候?”
顾延州唇角翘起,脸上有点小得意,“你猜。你就坐我旁边,我这随随便便都可以量吧。”
“”
好啊。
他们高中的时候还是死对头,互相看不顺眼,谁知道他居然在那个时候就开始量她手指头的尺寸了。
“顾延州,你那会儿还天天跟我作对!”时溪掐他脸,笑道,“原来是偷偷暗恋我,所以故意惹我生气,吸引我的注意力,是不是?”
顾延州低头给自己戴戒指,假装听不见她的话,脸上的笑意却将他的心思暴露得清清楚楚。
“是不是?你高中的时候暗恋我!”
男人抿嘴不说。
时溪抓着他的手腕晃了晃,“我就说嘛,你怎么会莫名其妙在高考后问我要不要谈恋爱啊原来是,喜欢我很久了呀。”
顾延州捏着她的肩膀转回去,面向镜子,低头重新将她抱住。
好像这个姿势对他来说,比较好放下面子,心里的话也更容易说出口:“我应该是先喜欢的那个人。”
时溪忍不住勾唇。
他性格一向霸道强势,哪怕是被逼着分手了,也坚决不将“先喜欢你”这四个字说出口,嘴特别硬,生怕自己在感情中只能占下风。
顾延州:“不记得什么时候了,反正当我意识到自己喜欢你的时候,我不止一次在心里吐槽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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