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延州动作停下,俯身将她抱起来,亲了亲她的眉眼,轻声问:“怎么又扣我分?我分快扣没了。”
“你第二次跟第一次不一样。”
他还停在里面,时溪难受得不停地抠他手背,哑着声给他分析:“你第一次还是很温柔的,会照顾我的感受,会逗我开心。”
“第二次跟换了个人一样,不管不顾地横冲直撞。所以印象分扣一分,体验感也扣一分,总共扣三分。”
顾延州轻笑,“扣多少分?”
“三分!”
“时同学,你高考数学分数可是很高的,现在怎么不会计算了?”
“我说三分,就是三分!”
他分开她的双腿趴下来,手指挑开她脸颊上的发丝,将它们慢条斯理地往后理,动作力道却不变,耐着性子回她:“那我考考你,一加一等于多少?”
“二”时溪声音都变了调。
男人摇头,“不对。”
顾延州继续拆手上的第三只,额头和手臂上的青筋明显,他居然还能耐着心给她解数学题,“一加一在限定的条件下,确实等于二,但如果没有限定条件”
他双手掐住她的细腰,猛地一狠心,答案也呼之欲出,“那就是正无穷。”
夜已深,夏雨过后,土壤也散发出干净清新的味道。远空一碧如洗,星光璀璨之下,茫茫清风吹拂着周身的燥热。
顾延州靠在墙边抽烟,深邃的五官被指尖的猩红映出忽明忽暗的轮廓,他抽烟的手法还不太娴熟,只吸了一口就没再继续。
“我知道了,一加一在今晚的限定条件下是五。”
时溪抱着手臂,身上还有未散的余热,“你买少了,顾同学。”
看到男人指尖那点红,她饶有兴致地挑眉,“你会抽烟?什么时候学的?难不成是刚刚?”
“不是。”顾延州将烟头摁灭,语气格外温柔缱绻,“前几年跟吴兴师兄一起创业,被他带坏的。心静不下来就会抽上一根。”
时溪扇着风过去,鼻尖的烟味浅淡,她朝他摊开手,“我也要试试,我的心也静不下来。”
今晚谁的心都不会静下来。
顾延州眼眸深深地看着她,将手上的烟直接扔了,扣住她的后脑勺低头就吻了下来。唇齿间残留的烟草味瞬间灌入,他还惩罚性地咬了她一口。
“最后一个是被你弄坏的,准确来说,答案只有四。”
时溪嘟着嘴离开,靠在他怀里继续扇走烟味,“是你让我弄的。谁知道会那么薄嘛,我指甲碰一下就不能用了。”
他亲昵地抱着她,怀抱灼热厚实,似乎更喜欢跟她身体接触了,“那,给我打个分?”
拳头往他肩膀重重来了一下。
“不满意,一点都不满意!”
时溪小声补充一句:“除非,再让我试一次。”
顾延州重重掐她的脸,“时同学,你这句话今晚已经说过好多遍了。还有,你看我的手,下次绑的时候能不能轻点?”
男人的手腕上有一道红痕,两边的手都是,只不过颜色比较淡,不仔细看也发现不了。
她撇嘴,伸手推开他。
这人得了便宜还卖乖,不对,还有卖惨。
她全身都被揉红了,他却只有一处是红的,现在还敢在她面前装无辜,控诉她的行为,搞得好像他才是今晚受欺负的那个。
时溪倒在他的怀里,将他的手指一根根搓捻而过,感受着两人的呼吸、心跳慢慢贴近,“还没问你呢,今晚见到我爸妈什么感受?”
“嗯”他轻声道,“等迟点,我给他们买个大点的房子。”
顾延州将下巴搭在她的头顶。
“以后他们也是我的家人了。”
从来没想过顾延州居然会说要给她父母买个大房子,她甚至有些恍惚,以为自己理解错他的意思。
“你以前也听说过我的情况,我爸妈在我很小的时候就不要我了。”他自嘲道,“我像个流浪汉,从小就没什么家的概念。”
他的嗓音混着今晚的夜风,像长了丝线,缠缠绵绵绕在她的耳边,“但今天见到你父母,我突然感觉到什么是家人,什么是家。”
时溪鼻子酸酸地抬头望向他的下颔线。
“原来会有人在家给你做饭,会叫你洗手吃饭,会因为收到你的礼物感到开心,会跟你说什么菜贵了,什么肉便宜了。”
“他们很像你,总爱跟我分享自己的生活,虽然平常,但这种感觉还是挺温暖的。”
她转身将他抱住,用自己的体温去驱走他身上的寒气,“你以后可别说自己没人要了。他们不要,我要!”
顾延州忍不住勾唇,手指抚上她的脊背,“这么喜欢我啊?”
“喜欢啊。”她立马答,“你看你长得好,身材又好,脑子聪明,还特别会赚钱。而且爱我,对我好,关键是——”
时溪腼腆着一张小脸。
“你活儿做得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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