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那人道:“二来,也是臣对陛下的一点儿私下作祟,最近坊间多有传言,不甚好听,臣便想替陛下分忧解难,网陛下能长乐安康。”
真就是一副好臣子的模样。
皇帝最近在前朝见多了大臣哭天摸地,涕泪横流,撞柱威胁的场景,谢朝舟这都是小意思,很能稳得住,他也做出一副深受感动的样子,拍拍谢朝舟的肩膀,亲自动手将人扶起来,还吩咐身边的太监:“去,带你们五爷去后殿梳洗一番,这样出去像什么样子,丢咱们老谢家儿郎的脸!”
五皇子只抱着皇帝的腿不动弹,眼巴巴的看着皇帝,一副十分依赖,全然信任皇帝所有决定的样子。
皇帝便拍拍他的脑袋:“你这孩子,还不相信你六叔吗?等你梳洗后,咱们再好好说说你岳父岳母的事儿。”
谢朝舟这才露出腼腆一笑,跟着大太监走了。
等室内剩下父子二人,时砚将手里的一把瓜子仁儿推给皇帝,将皇帝给感动的不行:“我儿孝顺,有口好吃的都要给为父留一口,真是爹的好儿子。”
时砚看了皇帝一眼,便不打算说他是因为看了谢朝舟的一番唱念做打的表演后,实在吃不下才留着的。
皇帝美滋滋的问时砚:“儿砸,你瞧着那小兔崽子是干什么来了?”
时砚翻个白眼儿,这事情不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吗?
“现如今整个京城谁人不知当年老皇帝长寿外加青春几十载背后,跟宝贵妃身后的娘家脱不开关系?
所有人都想从那些人嘴里撬出点儿什么呢!最近这段日子,出入刑部大牢的人都能让刑部侍郎愁的秃顶,一个个都不是简单人物,背后更有无法言说的靠山,就连那些早就辞官隐退的世家掌权人,也忍不住动心了。
前儿个我去牢里瞧了一眼,宝音他们是没少受罪,倒不是说他们受了什么过分的刑罚,而是一拨又一拨,急于想从他们手里得到什么之人不间断的审问,连个睡觉时间都没有,人都瘦的脱相了。
这刑部大牢一月功夫,可比一路跟我从极北之地到京城受罪多了。
加上他们族中人均高手的事实,谁不眼馋?要不是现如今兵权都在我们手中,怕是有些人单是为了那上万高手,早就铤而走险了吧!
那小子不想借着和宝音的这层机会往上爬才奇怪呢。不过到底是有长进了,等到今儿才来。”
时砚从案上放置的一摞暗青色折子中拿起最上边儿的一本,大概扫了一眼,用笔沾了墨,不假思索的在上面写了“已阅”二字,随手置于一边,又翻开另一本,进行着流水工作,几乎不用细看便能批注,一瞧字迹,跟皇帝的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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