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多满是为了阻止自己出现,那么苯教的其他人肯定也在这里,就是可惜多满身上跳出来的东西跑得太快了,要不然抓住它应该可以找到苯教的准确位置。
吱呀吱呀!
由远而近的声音渐渐靠近,沈惑猛地起身,趴在斜坡那边朝远处看去,当那有些佝偻的身影出现在沈惑的眼前,老人温柔的笑了笑。
“好孩子,辛苦你了。”
在老人身后跟着一群黑羊,正是狼群追着逃跑的那群。
——
沈惑跟着老人来到一处与草原融为一体的房屋。
老人打开门,示意沈惑进来。
进入房间,沈惑才感觉房间中很狭窄,看上去就是一个独居老人居住的地方,而在房屋四处挂着大大小小的转经筒。
老人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东西递给沈惑,“喝吧,这是雪莲的汁水。海水有毒,但雪莲花本身无毒,可以补充营养,我猜测你做了好几天的牧羊人,一路上遇到不少事情,还没有视为补充营养吧?”
沈惑说了一声谢谢,接过老人手上的碗,不是陶瓷,更像骨头做的。
他浅尝了一口,有点像小米粥的味道。
老人盘坐在地上,转经筒一转,房间里面的转经筒开始工作,躲在房屋后面的黑羊闭上眼眼睛开始休息,带着呢喃佛经的声音传到很远的地方。
转经筒开始运作后,老人停下了诵经。
“我之前说过让你别再来了,你怎么就不听呢,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什么意思?”
老人道:“这里是尸国,死亡国度,长生天之外的国度,不是你们这群活人该来的地方,等明天我送你离开。”
沈惑道:“我不是想来,是被人算计,误闯进来的。”
老人一顿,“谁让你们进来?”
“多满。”
“是他啊,他已经不算人了,被地鬼操纵的躯壳,这么说来他早就盯上你们了,难怪我在你身上闻到了一股地鬼的恶臭。”
“地鬼是什么?”
“地鬼是土地下的晦毒,有些甘心死亡的人就会化为晦毒产生灵智,附着在人畜生身上给那个地方带去瘟疫,又被称为垛,一种在藏去生存的黑巫师会利用垛制作成巫术,困住人魂驱使自己使用。”
沈惑明白了,地鬼就是毒垛,被苯教那些人改良过,变成了毒垛。
“还没问老人家怎么称呼?”
“我叫桑吉雅,你叫我雅婆婆就成。”
“多谢您几次三番救我。”
桑吉雅摆摆手,“其实也不算救你,我经常在周围捡羊,无意见发现你的存在。你好像喇嘛,藏师,但又有些不一样,前两次我只是想弄清楚你身上那股特殊的力量。”
“哦,我就是个普通的道士,这应该和我身上的力量有关系吧?”
桑吉雅恍惚道:“原来是这样,难怪我会觉得你十分亲切。”
沈惑望着满屋子吱呀吱呀的声音,问道:“雅婆婆你在这里多久了?”
“记不清了,好像一年、还是三年,时间太长了,我都快忘记了。”
“那你怎么不出去呢?”
雅婆婆道:“不是我不想出去,而是我出不去。从我醒来,就在这里,花掉很多时间才制造了这间屋子。这里很像一个阵眼,只要控制住这个点,羊群就不回扩大,黑月的规则不会暴走,亡国的地鬼不会冲破泥土出来。”
桑吉雅说了很多让人很难费解的话,沈惑从中简化了一遍,大概意思是这样的。
地鬼就是毒垛,而这间小屋就是一个压制地鬼的阵眼,而羊群是被某种东西污染的“白羊”,只要污染源不在扩大,羊群数量就不会增加,就如王贤他们在雪莲花海的海水沾染了一样,变成黑羊的一种。
他脑海中灵光一闪,如果海水只是少量的毒垛,而王贤他们沾染了稀释过的海水,从而加快了异变的黑羊,那所有的事情都说得过去了,毕竟毒垛不止一种,使人变成黑羊的巫术千千万万。他遇到过的毒垛,只是其中一种。
那么导致他们染上巫术是什么呢?
他们吃的东西都是自带的,并没有吃野外的东西,怎么可能染上毒垛。
此时,窗外天际最后一道光芒消失,大片大片的黑云挤压在天空,刷刷的大雨倾斜而下。
“哎,这里里面的天气就是不好,三天两头下雨,看这个样子又是一个雨天!”
沈惑豁然开朗,对!雨!
那天晚上,王贤在自己的旁边念叨水不够了,要去接雨水,应该跟雨水有关系!第三天,周瑟就出现低烧,肉贝壳应该就是巫术,这种东西喜欢低温,又在雨水中降生,所以中招的人才会一直是低烧不退!
原来是这样!
他兴奋地站起来,又怅然若失地坐下,现在就算知道了又什么用,关键是他没有遇到过这种毒垛不会解毒啊!
雅婆婆说明天带他们出去,可是让这群人盯着黑羊的样子出去了,会不会吓到其他人?
尤其是王导,他会不会扣自己的工资?
一想到自己的工资,沈惑就开始头疼。
得个办法解决毒垛,要不然自己也会中变成黑羊,那到时候还玩个蛋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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