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知岁一愣,旋即听懂了他的意思,难得被他闹了个大红脸,连忙将头扭回去。
这就看见办公桌上摊开着的产品图册,好奇地翻了一页,问道:“严松筠你看这个做什么,要买东西吗?”
“没有,等你等得无聊,随便看看。”
严松筠应着,伸手过来,顺便合上了图册,“走吧,该回去了。”
“等、等等!”俞知岁却忽然大叫,问他,“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严松筠一脸茫然,“忘了什么?没有啊,没忘什么。”
俞知岁:“???”这人年纪轻轻就得了健忘症?!
她有些着急,又有些委屈,只好挑明了说:“说好的当面夸我的,你是不是想赖账?严松筠,真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
严松筠顿时失笑,伸手捏她的脸,“没忘,就是逗逗你,都多大了,还跟小朋友一样,侨侨才这样,做什么都要夸夸。”
“那你到底夸还是不夸?”她揪住严松筠的领带一扯了一下,瞪着眼准备要吃人。
严松筠觉得她逗死了,一边笑一边点头:“夸夸夸,你先放开我,勒死了还怎么夸你?”
于是俞知岁不情不愿地松开手,直勾勾地盯着他。
严松筠清了清嗓子:“嗯……这次做得很好,嗯……”
太临时发挥了,除了这句,他竟然一时间想不起更多夸奖人的词汇,脑子急速运转,看到她眼巴巴的表情,又不忍心让她失望。
他想了想,重新道:“你做得很好了,对于目前的你来说,岁岁,我看到了你的努力。”
俞知岁听完就笑起来,眼尾微微地弯着,看上去快乐又激动,整张脸都像是在发光。
严松筠看着她,肚肠里枯竭的词汇忽然间充盈起来,他想到了想对她说什么。
“岁岁,你这次做得很好,我相信你下次会做得更好,总有一天,你会长成比现在更好的样子,有勇气、有魄力,任何事都难不倒你,是怀声影视的精神领袖,定海神针。”
“我知道你终究会长成那样,但我不会告诉你遇到任何困难都要自己撑下去,这不现实。你可以不坚强,可以做不好,可以不用压抑自己的情绪,因为没有人会永远正确,永远拿一百分。”
“岁岁,我愿意做你永远的后盾,你可以依靠我,在我这里,你永远拥有可以脆弱的权利,当你需要帮助时,我永远都在。”
他的声音温和平缓,和她四目相对,看见她眼睛里泛起的水光,就笑她怎么这么容易被感动。
俞知岁扑进他怀里,用胳膊紧紧圈着他的脖子,吸了一下鼻子,否认道:“我才没有感动,是你的话太酸了,酸倒我的牙。”
严松筠笑着抱住她,却也没有反驳她的说法。
就这么静静地拥抱着,一句话也不说,但谁也没有舍得先松手,都觉得这是他们距离最近的时刻。
那种直抵心底的感觉让人觉得比男女之事到达顶峰的那一个,更加令人愉悦和欣喜。
晚上严松筠仔细看过俞知岁提交的策划书,别的都好说,只是人选上,“你恐怕真的要让竺秘书做好准备,陈柏升不同意的话,宋一鸣作为他的秘书,是不可能答应你们参与拍摄的。”
俞知岁眉头紧锁,“为什么,这不是好事吗?”
严松筠同他说起陈柏升这个人,“……医药世家出来的,性格非常低调且注重隐私,摄像机晃来晃去,换了是你,你也会不自在,况且……”
他顿了顿,“淮生医药现在进行的项目都需要保密,节目组的外人进去,加大了信息泄露的风险。”
“我们可以规定拍摄范围啊,不让拍的地方不进去,不就好了?”俞知岁道,“还可以直接装摄像机位,最多只派一个跟拍摄像,拍摄内容我亲自去审,拿不准主意的立刻问你,这都不行吗?”
总不能严松筠都觉得可以播的内容,陈柏升还觉得不能播吧?
严松筠耸耸肩,“看你们运气吧,或者你想个好的说辞,说不定能说服他。”
俞知岁眼睛一转,“以势压人行不行?你不是说我可以依靠你的吗,我这就依靠你去让他配合我拍摄,不服就憋着!”
严松筠:“……”这就是家庭版的地方错误解读中央政策,对吗?
他没好气地屈指弹了一下俞知岁的脑袋瓜,“要是想闹到董事局去,你就这么跟他说。”
俞知岁把额头抵在他肩膀上,不信这个邪,明明是双赢的好事,没有理由拒绝才对。
“好啦好啦,看完就不要看了,我们睡觉去吧。”她看了眼时间,催着严松筠回房。
严松筠被她拉起来,低头去关电脑,脸上猝不及防地被她亲了一下,他下意识的侧了侧头,微微有些躲闪,耳尖瞬间就红了起来。
明知道他是因为自己的偷袭感到不自在才会有这样的反应,俞知岁却要故意曲解:“好啊,你躲了,你是不是讨厌我?!”
说完也不等严松筠反应,她立刻继续做戏,“好啊,我就知道你不喜欢我了,你早就对我不耐烦了,呜呜呜——”
严松筠被这个戏精闹得头疼,只好搂着她的腰,按着她往自己怀里靠,边小鸡啄米似的亲她的脸边说:“够不够表示喜欢?”
然后顺着她的脸吻到嘴唇,重重地吸吮着,过了许久,直到她的脸都憋得红了,才停下来贴着她的嘴巴问:“下次还闹不闹?”
俞知岁这次老实了,摇摇头,歪歪扭扭地靠在他身上,嚷嚷着腿软,“你快抱我回去!”
严松筠没办法,只好抱起她,让她把腿圈外自己腰上。
俞知岁像八爪鱼一样扒在他身上,刚走出书房,她就抱着严松筠的头亲了一下,故意问道:“你这样要是让荷姐他们看到,可就形象全无了,不怕吗?”
“……说得好像我有形象一样。”严松筠默默吐槽,“都是拜你所赐,你还问这种问题,不觉得自己是假惺惺?”
俞知岁哈了一声,在他身上蹦了两下,严松筠拍拍她的背,让她老实点。
他的手指刚好按在她的脊背上,她忽然问道:“人背上这一条叫什么啊?就是羊蝎子这一条?”
严松筠:“……”一听就是老文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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