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推开了要为自己挡剑的苏幕遮,任由曲千秋将剑刺进自己心脏,甚至在剑锋入肉的瞬间,抬手握住了曲千秋的手,接着整个人扑在他身上,死死抱住。
曲千秋怒咆着要甩开她,却因为武器被侷限在她心口,手上动作被限制而无法如愿,且气力在洛秋水沾身的瞬间,逐渐流失。
「洛远航生的小杂种,你做了什么!」曲千秋怒吼。
洛秋水却只说,苏幕遮,杀了他。
很小声,但苏幕遮听见了。他浑身一颤,身体本能依旧先于大脑思考。
杀人的手法千万种,都刻在了他骨血里,他无比清楚此时该如何做。
风起,雪落,人影动。
手起,剑落,像他自幼便学着做的那样。
曲千秋的头颅顺着剑刃斩下的力道,从颈脖上飞了出去,落在雪地里滚了几圈。空落落的一个大口喷出冲天的血柱,苏幕遮拉开洛秋水,失去支撑的躯体倒了下去,安静无声。
松软的积雪像一片地毯,更像一张纯白的画纸。鲜血在雪里蔓延开来。
空气里却只有冷冷的味道。是风和雪的味道。只有离得近了,才能闻见一丝温热的腥气。
雪地里的血不只属于曲千秋。苏幕遮搂紧怀里的洛秋水,慌乱无措。
「……秋水。」他看着那把插在洛秋水心脏位置,属于曲千秋的剑,浑身都僵硬了。一片空白的脑海里,竟莫名其妙想起,这是自己第一次唤洛秋水的名字。
「我……」我该怎么做?该怎么做,才能救你?
救命,从来都是洛秋水的工作。苏幕遮只负责杀人。苏幕遮只会杀人。只有洛秋水能救洛秋水自己。
可洛秋水似乎不打算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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