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斯年疑惑道:“难道巫山渡已经猜到我们会来救人,甚至是刻意放走国相透露错误的情报给我们?”
因他这话想到疑点,虞扶尘追问步音楼:“天虞山可有什么其他疑点?!”
“疑点……哦对了,祭坛的烽火被点燃了,他们这举动,该是要祭天。”
每年天乡羽民都会到天虞山顶祭祀七日,以谢九重天帝尊对凡民的眷顾与恩典,今年因帝尊之怒与皇室的逆-反之心而耽搁,谁料巫山渡会趁虚而入?
虞扶尘心中不安瞬间放大,他想不通当年天虞山一战令九州元气大伤,对任何门派而言此处都是不愿再踏入的不祥之地,偏生孤澜老人反其道而行之。
莫非……
“糟了!速去救人!!”
来不及解释,虞扶尘已腾空跃起朝山顶奔去,明斯年轻功不如二人,便由步音楼带他登高,一路将他推向高处。
为防地网被拖下水,步音楼鸣声尖哨示意众位同僚及时撤退,同时又对虞扶尘比了手势。
后者行事有度,并不急于莽撞救人,躲在暗处观察周遭动向,见孤澜老人掀开厚帘走出帐篷,立刻摆手让远处的二人停步。
“可准备妥当了?”
“就快了,老者何必着急。”
是云无欲的声音。
“顾轻舟逃脱已久,难保他不会留得命在,万一被人察觉,我的计划就要落空,你听雨楼可负得起责任?”
我?
这个称呼让虞扶尘起疑,以往这人不都是自称老朽的?
“担不起担不起,在下哪敢耽搁老者的大事。不过还是要多嘴提醒一句,这样做了势必引起众怒,恐怕巫山渡将被孤立,甚至亲信也将弃你而去。”
“只要能得帝尊垂怜,哪怕要灭尽世人,我也不会犹豫,何况只是牺牲一个白清寒。”
虞扶尘听了这话捏的两手骨节作响,恨的咬牙切齿。
孤澜老人走到祭坛边,挺直了佝偻的腰背,双手合十在面前,手中还握着串念珠。
他命人将昏睡不醒的白清寒安置在祭坛上,低声念着咒语,割破手腕以鲜血解去封印祭坛的法咒,一行行泛着金光的字迹浮现,虞扶尘惊然发现那与自己身上时隐时现的纹刻非常相似。
因咒法效用减退,束缚在孤澜老人身上的易容术也随之溃散,褪去一身鹤发鸡皮的皮囊,现于人前的竟是个身姿挺拔,唇红齿白的年轻男子。
突如其来的变故,已经握住鸾刀的虞扶尘乱了阵脚,他一时竟不知该不该出手,无助的看向暗处待命的二人,可步音楼与明斯年也是怔然。
“云楼主,一个慕夕月可不够我恢复全部功力,做了这么久老头子,该是我返老还童的时候了。”
云无欲一早就注意到几个蠢蠢欲动的人影,可他没有声张,暗地里背过手去做了个手起刀落的手势,顺便白了面前这位一眼。 “男女通吃?老者真是好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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