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又再次热闹起来,江培风拉着阮霁云走到座位上,亲自替她夹了一筷子夹沙肉。
“旁人的话,不必放在心上。你只管做你想做的,其他万事都有我。”她在桌下寻到小白花的手,轻轻握在手心里。
阮霁云淡淡摇头:“其实皇叔说的这些我是不在意的。”
她只是有些无奈,好不容易盼到的使团,没有人关心她在这里过得好不好,却指责她未能好好履行责任甚至不顾颜面,当着江培风的面告诉她该如何勾引她的父王?
她深深羞愧于自家皇叔的话,更觉得有些无颜面对江培风。
江培风安慰她:“他惹你生气,我自然会收拾他。”
听到这句话,阮霁云急得立刻去拽她衣袖:“皇叔毕竟是使臣,你可不能乱来!”她还想再说什么,这时一位年轻的使团官员走过来,微笑着给她们行礼。
“小公主,咱家是内侍省都知邢玉德,殿下您可还记得?”这人开口嗓音带着点细声,显然是个宦官,他笑眯眯地说,“多年前在御医院,有幸曾受过公主恩典。”
阮霁云看着这人的模样,慢慢回想起来:“邢都知你是不是那个生病被留在御医院柴房的小宦官?原来如今你也在使团中!”
邢玉德态度谦和:“承蒙殿下记得,咱家如今升到前省了,蒙陛下恩典得以入使团,当年我还是个小宦官时,还得多谢殿下不顾身份,替我寻了风寒药,不然怕是也没有今日相见的缘分。”
见他言辞恳切,阮霁云连声道:“只是件小事情,都知无需这般放在心上,看你如今一切都好,我也很高兴。”
邢玉德又道:“咱家没什么能回报殿下的,想着您远在异国,因此临行前特意去拜见了和妃娘娘,娘娘托我给公主带了些东西,还望能去求见公主。”
阮霁云没想到他居然能带来自家母妃的消息,顿时有些激动:“有劳都知,你若要来见我自然是可以的。”
此时终究不是详谈的好时机,邢玉德暂且先留下自己在驿馆的联络方式,便又礼貌地辞了去,江培风看着他回到席间,笑道:“看来还是有人惦记你的。”
她目光一直留意着大景使团那边,见康平郡王已经被众人劝着畅饮过好几轮甘泉酒,当下勾了勾唇角,继续替小白花夹菜。
因为惦记母妃的近况,接风宴后第二日,阮霁云便邀请邢玉德来将军府做客,邢玉德很快便欣然赴约,与他同行还有另一位年轻官员。
“王爷昨日高兴,一不小心喝得多了些,如今还卧床不能起身。”那官员朝阮霁云施礼,“下官乃是转运司副使程之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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