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什么酱黄瓜,酱萝卜,雪里蕻,腌蒜等等,俱都有买,甚至还有两坛子可烧菜,拌饭,做炸酱面的甜面酱。
避人耳目的把这些个家当空间藏了大半,剩下的,长方形小车外头两侧,余慧分辨绑上卷巴好的雨具跟睡袋,小车上屁股后自己特意做出如轮椅凳子结构的位置,上头留给小表妹坐,下头还能放些明面上的粮食,比如一小罐蜂蜜,油炒面啊,食盐啊,精米啊,方便面啊,腌菜肉酱啥的,每样都不多,却样样都有。
至于小表妹伸腿的小车前方,自己设计的可折叠收纳的这边空位,余慧就放了占地不大的毛毡帐篷啊,炉子啊,铁锅啊,一点装样子的木炭啊,蜡烛啊啥的。
东西多是多了点,但是带着余慧放心呀,而且这可折叠收纳的木板,一旦姑姑也走累了,她还可以放下来变成一张椅子,到时候自己就拉着跟小表妹相对而坐的母女俩赶路,一点也不耽搁事,更不会留有一丝余地的,让杜家的极品找到理由占她的便宜。
余慧觉得,自己简直是太聪明了。
等余慧尽可能的,把自己想到的物资都采买齐全了,也收拾完毕,做好了出发前的准备,不知不觉间,时间就到了夏末,三司会审的结果出来了,杜家被定罪。
余慧确定了原身的记忆,皇帝老儿因着丹书铁券对杜家上下网开一面,判了个家产抄没,琼臂,发配极北边关为军户的判决,并责令三日后,杜家与此案同犯一并押解出京。
早已准备充份的余慧,挤在人群中,看完了菜市口张贴的榜上内容后,余慧大大的松了口气。
流放出京的前一日,余慧早早的就背着大包小包的找到了宁酉草,拜托她把东西送进去给姑姑,另外余慧还让宁酉草给姑姑带句话。
“宁婶婶,这是最后一回了,除了要麻烦您给我姑姑、姑父他们弄点子热水洗漱洗漱,让他们分别换上这些衣裳外,我还得烦请您告诉我姑姑一声,让她好好的照顾好我小表妹,别怕,我就在大理寺门外等她,等明个一早他们一出来,我们一家就能见面团圆了,到时候一切就都好了。”
宁酉草听到余慧的交代,她心下诧异。
“小恩人,您这是什么意思?莫不是您还要跟着他们一去流放去极北?小恩人,那可是极北呀!很冷的!”
余慧没有宁酉草眼里的害怕,她反倒是笑了,声音脆生生的果决干脆。
“对啊,我知道是那是极北,也知道那里滴水成冰很冷很冷的……”,上上辈子,她还去东北雪乡农家乐度过假呢,又岂能不知道?
宁酉草不由急了:“知道您还去?”
余慧知道,这是面前这位面恶心善的宁婶婶在关心自己,不过极北她是去定了的,不想就此多言,也是分别在即,余慧不想提这些扫兴的话,忙就转移话题打趣道。
“呵呵呵,怎么,婶婶这是怕我去了,不给小弟宝药了吗?哈哈哈,婶婶放心,婶婶的人品,我已经知晓了,我也相信婶婶,所以今日我来,除了拜托婶婶替我递话、递东西外,就是要把最后一粒宝药给我小弟吃。”
余慧笑呵呵的打趣说着,同时伸手从兜里取出让她肉疼的玉瓶,举在宁酉草眼前晃了晃。
“喏,加上第一回 ,以及十天前我小弟吃的第二颗一起,这最后一颗吃完,宁婶婶,我保证,立马还您一个活蹦乱跳的儿子!从今往后,只要不遭意外,我小弟的身体,不说活到九十九吧,活个七老八十是绝对没问题的。”
宁酉草听到余慧的故意打趣,她长满横肉的脸倒是蓦地红了。
接触下来,这姑娘对自家一片真心,她也不是那岂子没心肠的人,自是同情她的身世的,哪里是不信任她?
“小恩人您莫要如此说,不然我宁酉草可臊得慌了。”
“呵呵,行了,宁婶婶,那我们就都不说这个啦!这些东西,我就拜托宁婶婶您今日一定要帮我递进去。”
“成,没问题,包在我身上。”
见宁酉草接过自己的包袱,把胸膛拍的啪啪响,余慧紧接着又道:
“哦,对了,这十两银子婶婶您拿着,在大理寺那地方,得寻地方,还得找热水给我姑姑他们三人洗漱,想必也不是容易的事情,我可不能让婶婶为难。”
“不不不,我不要,不就是弄点水,找个地么,很简单的,这银子我不能要!”
“婶婶拿着,忙活一场,没有还要让婶婶吃亏帮我掏腰包的道理,快拿着,快拿着。”
不顾对方的拒绝,余慧硬是把两个五两重的银锭子塞到对方手里,怕对方再要推辞不受,余慧赶紧晃着手里的玉瓶蹦跶出门,边跑边放话。
“好了婶婶,我可没时间跟您再多说,我还得给小弟吃药去,不理您了昂。”
声音落下,宁酉草人都还没有反应过来,余慧人已经消失在了门外。
紧接着,宁酉草就听到,院子外头传来了清清脆脆,喊自家那在外玩耍的儿子归家的声音。
宁酉草的唇角不由的勾出一抹会心的微笑,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帮着小恩人把事情办妥,最好的就是,今日牢房中要给人犯刺字的时候,她得想法子让小恩人家的姑姑他们避过才是。
毕竟那可是刺字了,那就是一辈子的事。
一旦刺上,哪怕将来立功赎罪,哪怕遇上陛下大赦了,身上的痕迹却是再也去不掉的。
便是陛下留情,不是黥面而是黥臂,那对女儿家来说,那也是影响终生的,就是长大了都不好嫁人。
此刻给宁酉草儿子吃所谓宝药,抓着小孩胳膊,给他修复最后身体损伤的余慧不知道的是,这位宁婶婶,居然为她打算到了这一步。
可怜宁酉草,她哪里知道,余慧哪里怕什么黥臂?就是黥面她也不怕好伐!
有木系异能在,洗个纹身有什么的,对于别人是千难万难一辈子的坎,对于她来说,简直小菜一碟啊。
完全不知内情的宁酉草,笑看着活蹦乱跳的儿子,背着余慧捎来的东西就出了门。
到了大理寺,宁酉草安排完活计后,熟门熟路的找到大理寺公房后厨熟悉的帮佣,要了一担热水亲自挑到自己这一队落脚的,位于地牢外一排的一间檐屋里,寻来老仇把杜耀泽叫出来,让余谷雨一家三口提前团聚了一番。
在三口人的千恩万谢下,宁酉草把余慧的话转达了,瞧着抱着衣裳哭的不能自已的余谷雨,宁酉草把人推进屋子,让一家三口陆续洗漱过后,又把换上干净衣裳的三口人安顿落座,给了他们私下空间,让一家三口敞开的吃了余慧准备的饭食填饱了肚子,眼看时间不早,点黥官马上就要到了,宁酉草才跟老仇分别压着他们三口各自回了牢房。
当然了,分开前,宁酉草还低声细细的跟余谷雨夫妻俩耳语交代一番。
等人进了地牢里了,宁酉草又马不停蹄的去迎接点黥官,掏出了三十两的高价银子收买,才让贪财的点黥官点头,答应换掉黥臂的黑墨,给这三口人走个过场就是。
宁酉草得了点黥官的松口保证,心里大石头落地,觉得自己总算不负小恩人所托,抠门吝啬爱财如她,竟是一点也不打算去跟余慧邀功不说,自己陆续从余慧那得到的三十两,先前给了老仇五两,接连这么长时间,好饭菜药品的供着牢房里的三人,又去了七八两,这又掏出三十两,里里外外,其实宁酉草还私下赔了十几两进去,可她却一点也没觉得肉痛,甚至还带着点小高兴。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次日清晨, 天都还没亮,大理寺的地牢里早早的喧闹了起来。
“起来起来,赶紧的起来, 里头的人都给老娘醒醒,都别挺尸了,该出发上路了!你们统统都给老娘听清楚了, 所有人犯都给老娘老实点!自觉出来排队, 别闹妖,若是谁敢闹妖,老娘手里的鞭子可不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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