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珩这才放下负担,先行离开了。
回到王帐,明珩一下子就被满目的红色震惊地停下了脚步。这大红喜被明明离开的时候还没有的。
阿什儿极有眼力见,赶忙走上来解释:“是大汗命我们准备的,大汗说殿下不远万里来到掖揉,一切都要按照安陵的习俗来布置,一定不能委屈了殿下。
明珩听到这些话心里百感交集。这些日子以来,他已经不止一次地见识到拓跋泓的体贴细心。按照安陵的习俗布置婚房并不是多大的事,但他能记在心里,说明他是真的在乎自己。明珩心里说不感动是假的。
他知道,其实掖揉中还是有不少人是排斥自己的,但因为拓跋泓从一开始就毫不掩饰地表现出对自己的关爱与尊重,因此即便再不满那些人也不敢表现在明面上。
明珩突然觉得,自己今后的日子或许并不会太难过。
明珩离开后,婚礼就彻底变成了拼酒大会,一行人转战帐外的空地,架起了柴火,开启了篝火大会。
能歌善舞的草原人民围着篝火载歌载舞,好不热闹。明珩在几十丈外的王帐里还能听到依稀的舞乐声。
一直到深夜,喧嚣声渐渐隐去,草原重新恢复了宁静。
拓跋泓只身走进王帐,身上传来淡淡的酒味,脚步却很稳健。
“结束了?”明珩放下书,站起来活动了一下僵硬的四肢。
“嗯。”拓跋泓似乎有些疲惫,语气比平时要低沉些许,“其他人呢?\&qt;
“太晚了,我就让他们下去休息了。”
“嗯。确实有些晚了,我们也休息吧。”拓跋泓说完兀自往床榻边走去。
明珩愈发觉得拓跋泓不对劲,跟过去问:“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qt;
拓跋泓摇了摇头,语气平静地说了声没事,但紧接着便有一滴冷汗从面具里滑落到颌骨处,豆粒大的汗珠,十分醒目,原本红润似血的嘴唇也在霎那间苍白如纸。
明珩不禁有些慌了:“你究竟怎么了?是不是受伤了?”
“不是,就是一点老毛病,睡一觉就好了,你不用担心。”拓跋泓勉力扯起一个微弱,语气有些虚弱道,“能帮我个忙吗?”
“什么事?”
拓跋泓指了指明珩身后的一个紫檀匣子,道:“里面有个小瓷瓶,能递给我一下吗?”
明珩连忙打开盒子,将里面唯一一个瓷瓶拿出来递了过去。拓跋泓接过瓶子,打开木塞倒出一粒黑色的药丸,直接放进了嘴里。
明珩接过瓶子闻了闻,好奇问:“什么药?”
“就是些补气的药。”拓跋泓吃了药,脸色总算没刚才那么难看了,脱了鞋缓慢地移到床上,背对着明珩,抱着肚子侧身躺了下来,“我累了,想先休息一会儿。你……”
“我下午睡了一觉,现在还不困,”明珩抢白,“你睡吧,我坐一会儿,有事就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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