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钦玉给自己加上的莫须有罪名,元绿姝一口气堵在胸口,无法纾解。
思前想后,她只好令自己镇定下来,先不要惹恼钦玉。
元绿姝嗓音微微捎上无力,解释道:“我当时未叫陛下,是因为陛下当时就寝,且我并非逃走,只不过是临时起意想去道观休息,宫里待久了,加上遇到刺杀,便想找个清净地方歇息。”
元绿姝睁开眼,不去看镜子边缘的红灯笼,“陛下,如此解释总可以了,你可否放开我,带我从这里出去?”
“不行。”钦玉执拗道,“姐姐,你是我的,哪里都别想去,这里是我为姐姐精心改造的寝屋。”
元绿姝又闭上眼。
“姐姐待在这里会很安全的,没有人会找到姐姐,这里只会有我和姐姐。”钦玉的腔调似醉了一般,凑在元绿姝耳边亲昵喃喃,宣示他对元绿姝的所有权。
钦玉轻车熟路勾着元绿姝的腰肢,略显浑浊的气息浇在她耳廓周围,激起一片痒意。
元绿姝眼睫轻扇,睫尖缀着不知从哪里来的水意,她一声不作。
见状,钦玉凝眄元绿姝半晌,旋即忖度片刻,笑嘻嘻道:“好了,姐姐先检查我的伤口罢。”
言罢,钦玉低垂碧眼,眸色晦暗,流动深翠色的光。
他抻出发颤的手,抓住元绿姝纤细的手,从她的腕骨蠕动到她的手背、手指,最后是她的粉嫩指尖,用略糙的指腹摩挲她圆润平整的指甲。
“姜钦玉,你放肆!”元绿姝迫不得已睁开眼,她虽然不能动,可不代表她的感官消失了。
钦玉还沉溺在可以肆意摸元绿姝手的感觉中,但他没有久停,因为他还有正事要做。
他翻过手,将自己手背对着元绿姝的手心,然后手背擦着她的手心动。
就像是有什么灵活的鱼儿在元绿姝的手心下游动,调皮鱼尾时不时拍打着她敏感的手心。
“姐姐不看,那就好好感受一下。”钦玉低语。
“是不是没了?”钦玉侧首,耳朵抵在元绿姝肩膀上,直勾勾盯着元绿姝问。
元绿姝唇线冷淡:“够了。”
“还不够。”钦玉重复适才的动作,解开自己手套,让元绿姝检查他的左手,当元绿姝感知到他冰冷的尾指时,按捺不住被冰到颤栗。
因为手指无法动弹,是以是元绿姝皮下的血液在颤。
像尸体的温度。
“好舒服。”钦玉阖目喟叹,脖子抻直,全身舒展,如得偿所愿的花苞在绽放,散发自己强烈的占有气息。
听到钦玉近乎酥麻的语调,元绿姝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可意识却忽然恍惚一下,仿佛被钦玉又轻又腻的声音蛊惑了。
下一刹,元绿姝才清醒过来,她并未在意。
元绿姝知道无法阻止钦玉的行为,遂放弃再用无力的话语去制止。
照现在的处境看,钦玉应该不会对她做什么。
回忆在厢房被迷药捂住口鼻,元绿姝只觉心慌,她怎么都没想到,钦玉竟然会在五日后潜入她房间里把她带走。
在那么一个平常的夜晚。
在月音观清闲了五日,可元绿姝并未放松戒备,谁想钦玉还是悄无声息潜进来了。
此等疯贼委实难防。
她重新闭上眼,焦灼之余不忘思考怎么逃出去。
上次在宫里,元绿姝好说歹说还是出来了,可这都没有一扇窗户,灯笼还是人头,恐怖闭塞,看着不像是在宫殿里,那该是在哪里?
是皇宫吗?不像,还是在禹王府。
这里有床,元绿姝猜测这里是钦玉另一个用来睡觉的寝屋。
元绿姝以前被关在过贺兰敏的密室,密室中全是她的画像,她也算有经验,可这灯笼
元绿姝不敢去想,一想就心里不舒坦,好像那些灯笼都把正脸对着她,冲她笑。
钦玉不知元绿姝盘算。
检查完手背,接下来就是钦玉的脖子。
钦玉颈项上原先细长斑驳的伤痕已经看不见,颈面上已经长上来白嫩新肉,像春日破土的嫩笋尖。
钦玉将元绿姝的双手从脖子下抬上来,让她的手得以抚摸到他低下来的脖颈。
元绿姝的手温热,像羊脂软玉,而钦玉的脖子是滚烫而坚硬,烫到肌肤都覆上一层浅浅的薄红。
两人身上一模一样的清香弥漫,充斥两人的鼻腔中,香味随元绿姝的“动作”而起伏。
被喜欢的人这么怜爱地抚摸,钦玉享受极了,也兴奋极了。
钦玉眯眼,眼周洇红,轻一声,重一声,哼哼地笑。
镜子之中,倒映出一个女人双手被迫上举,衣袂下坠,露出女人白皙匀称的小臂,小臂微绷,皮肉勾勒出藕臂的秀美线条。
随线条末端看去,女人十指探入颈后暗中——吊在一个雌雄莫辨的人脖子上。
二人身穿如出一辙的红衣,衣料相互摩挲,像两团如胶似漆的火焰,形影不离。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