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香云早就偷偷打听过, 可一直没有消息,但此时也只好答应道:“行, 我再问问。”
杨利民感慨道:“这算命的是真靠谱, 满嘴都是真话;咱君君更靠谱,从来没说过假话。”
叶香云:“……”她觉得为了他们父女之间的和谐,有些话她一定要烂在肚子里。
杨利民说着说着, 突然想起了一些别的事,便改口道:“咱君君从来没对我说过假话, 闺女跟爸比较亲。”有些秘密他得烂在肚子里, 不能让老伴知道了。
一个星期后, 农垦局的通知正式下达到农场。
杨君苏正式成为四分场的场长, 她是胜利农场建场以来最年轻的场长, 也是唯二的女场长。
成为场长后, 杨君苏的生活并没有太大的变化,仍跟以前差不多。变化大的是她手下的那些职工们。尤其是李卫红,走路带着狂风,说话底气更足,张口闭口我们杨姐。
杨君苏挺想再进一步培养李卫红的,但很可惜,她执行力挺强,但动脑能力不足。杜娟能力脑子都够,可她是知青,很快就要离开。至于高洁,当科长还能胜认,再往上不太行,齐冰也是。
杨君苏想来想去,就孙展青最有发展潜力,可是她一心扑在技术上。
杨君苏决定有空蛊惑蛊惑她,当一个技术型干部也不错嘛。
杨家人商量后,决定办一场隆重的家宴为杨君苏庆祝庆祝,时间就定在周六晚上。
杜丽和王云负责张罗,又是杀鸡又是宰鱼的,整了一大桌饭菜。
杨君苏带着温明知去赴宴,杨盼和杨新然各自带着丈夫孩子也来了。院子里顿时热闹起来。
叶香云把两个孩子跟大宝的女儿放在一起,黄豆和红薇看着三个比他们还小的娃娃,也觉得稀奇,趴在婴儿车边上看着,时不时地想拿手指戳一下他们的小手小脚。
杨大宝的女儿名字定下来了,叫杨闲闲,闲闲是个真正的咸鱼宝宝,不爱哭不爱闹,饿了就哼唧几声,吃饱就睡觉,白天睡得再多,也不影响晚上的睡眠,特别好带。
这本来是一件好事,可是大伯母杜丽却发起了愁:“这么懒的女孩子长大了可怎么办?以后怎么找婆家?”
杨君苏:“大伯母,你这心操得太早了。”
大宝却不在意地说道:“没事,到时候咱就找一个像她温姑父那样的女婿就行。”
杜丽看了一眼温明知,笑着说道:“像她温姑父那样的女婿哪是那么容易找的?打着灯笼也未必找得到。”
温明知被当众夸奖,不好意思地笑笑。他还歉意地看了一眼身边的两位同行,周义良和马保清。
两人大度地回之微笑,杨家好女婿就给他当吧,他们不争了,太累了。
叶香云接着夸温明知:“将来婷婷要是能找一个像明知这样的女婿,我就知足了。”
温明知初看时不觉得多好,时间越长越觉得这样的女婿好。别的不说,就他们身边,有哪个男人愿意像温明知这样家务全包,还会带孩子?是,人家上进心不强,但上进心强就能成功吗?男人嘛,家里外头,只要有一头能顾好就不错了。很多男人是干啥啥不行,发脾气第一名;哪儿都不强,就自尊心特强。
在杨家吃完饭,杨君苏还收到了大家赠送的礼物,吃的喝的用的都有。
杨婷婷送了她一条裤子,杨春送了个茶杯,杨二宝送的是雪花膏,就连杨秋也送了一个笔记本。
杨君苏拍拍杨秋的肩膀:“小秋,你的文笔不错,值得培养,以后好好干。”
杨秋激动地点点头:“好的姐,我一定会好好干。”
王云和杨爱民夫妻俩对杨君苏给自家儿子安排的这个工作十分满意,杨秋从小身体就弱,干不了重活,编辑场报又轻省又体面,要不是侄女是场长,这么好的工作怎么可能轮到他们家?
鼓励完杨秋,其他人杨君苏也没拉下:“小春,你身体棒脑子好使,要勇挑重担,我给你定了职业规划,你的第一个目标是当上后勤科的科长。”
杨春激动地问道:“姐,我真的可以吗?”
“当然可以,你毕竟是我妹。”
“嗯!”
“婷婷,你也做个有心人,好好想想自己到底适合干什么,确定下来就朝着方向努力。”
……
杨君苏周六在娘家吃饭,周日又和温明知带着孩子回镇上。
于凤华送了她一件白色的确良衬衫,的确良是这两年最流行的布料,价钱可不便宜。
她忙说道:“谢谢妈,这么贵的衣裳你都不舍得穿,却舍得给我买。”
于凤华笑道:“我这个年纪了,穿啥也不好看,你们年轻人穿才好看。”
他们正说着话,温阳秋提买菜回来了。
他一进门就笑着说道:“今天真是巧了,刚才我碰到公交司机老王,他说致远托他带个话,他今天会带着静宜朵朵和林月过来。”
于凤华听到闺女和侄子要来,不由得心情大好,她要去厨房帮忙。
温阳秋忙说道:“你跟君苏在院子里看孩子,我跟明知去做饭。”
“行行,我知道你嫌弃我的厨艺呢。”
温阳秋父子俩去厨房忙活,留下婆媳俩坐在院子里边晒太阳边聊天。
于凤华长出了一口气:“君苏,这事可算是过去了,这些天,我跟你爸一直提心吊胆,可又帮不上大忙。要是你外公还活着,那帮人敢这么对待咱们?真是人走茶凉啊。”
杨君苏安慰道:“你们帮得也不少了,要不是咱家有人镇着,革委会的那些人也不能就此罢手。这事不算什么大事。”
于凤华叹息一声:“真是干什么事都不容易,为了一个位子,那些人老脸都不要了,什么下作手段都使得出来。也幸亏你冷静理智,稳得住。”
当时流言传出来的时候,胡美平那帮人都等着看热闹呢。于凤华本人心里直突突,要是杨君苏真信了这些流言,她真是有嘴也说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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