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就想睡啊。叶诀心中哀嚎着,最终架不住小师弟的劝,掀开被子,认命地拿起了白粥。
谁料白粥尝了一口,他眼睛猛然瞪大,整个人都清醒了,这白粥看似普通,吃时却散发着一股异常鲜美的味道,比河鱼还味美,似是海味。
细看碗中,白米混着无数墨绿色的草茎,像是一种灵草。
“是海鲸草。”阿枫接受到他询问的目光,笑着回道。
“海鲸草?”叶诀惊得放下白瓷匙,海鲸草自深海中生长的灵草,价值连城,但这一口便吞掉了百万灵石,他着实承受不起。
“哪有你说的这般贵重。”阿枫笑道:“是君师兄亲自培植的一种灵草,像韭菜似的,一茬一茬地长出来。”
叶诀哦了一声,点点头,虽心有疑问,但犹豫几番,在阿枫诚恳的目光下,重新拿起了白瓷匙。
……
孤鹤峰。
“唉。”君长宴蹲在地上,望着水下一节节海鲸草根,不住摇头叹息,冲身边人道:“萧师兄,你和祁泊枫那厮打赌,干嘛割我的海鲸草?”
五十来年,萧鸣泓的容颜未有意思的更改,此时他低身拍拍君长宴肩膀,不好意思道:“是师兄的过错,这样,你要何种灵草,我从药阁里取。”
然而这番话并没有安慰到君长宴,君长宴一边心疼自己的海鲸草,一边不解:“师兄,你从不是冒失之人,所以,你能让我的草被割个明白吗?”
“你俩到底在打什么赌?”
这海鲸草世间难得一见,是他千辛万苦从深海寻出,又费心多年培育,长成了巴掌大小便被割掉,虽然还剩着根部可以再生长,但他还是很气闷。
萧鸣泓露出为难的面色,但终究还是扛不住自家师弟苦苦的哀求,叹了一声道:“祁泊枫要去寻当年师尊留下的戒律,我劝他别去寻了,他不听,然后我二人便打了个赌,若是他寻到了,便把你的海鲸草送给他。”
君长宴疑惑:“戒律?我记得被扔进湖底下,他捞上来了?”
萧鸣泓点头:“嗯,捞了三天三夜。”
“他要戒律干嘛?”君长宴愈发好奇。
十条戒律是当年太虚仙尊亲手在石板上刻下,为师兄弟三人留下的门规,后来的二百条山规也脱胎于这区区的十条戒律。
萧鸣泓犹豫了一下,道:“他想确定当初的十条戒律上,是否有……咳咳,是否有师兄弟不可结为道侣这一项。”
“哈?”君长宴愣住:“祁泊枫看上你,还是看上我了?”
萧鸣泓撇了他一眼:“你说呢?”
君长宴怔了半晌,后知后觉脑海中浮起一人的面容,忍不住闭眼连连摇头称其为孽缘,而后目光重新投向海鲸草,不再说话了。
半晌后他似乎想起什么,抬头问:“所以,师尊当年有没有规定这一条戒律啊?”
而萧鸣泓眼神复杂,摇头吐出二字:“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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