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也不对,估计她哥也没有。
这样一想,余静好心情又好了起来。
“姐,你还读啥书啊?直接跟我舅舅做生意得了。我舅舅舅妈负责后方支援,你负责前方开疆扩土,啧啧,以后,整个沈家村就是你们家的版图了。”
余静好说:“以后,等你找到我姐夫了,就指着咱沈家村的果园跟他说‘瞧瞧,这就是朕给你打下的江山’,啊哈哈哈哈哈”
话没说完,余静好自己笑个没完。
太蠢了,太沙雕了。
回沈家村的两天,着实没什么事,家里现在最重要的事情,也就是沈平的大棚了。
早先,草莓刚熟的时候,罗翠芬一家给送了一小盘,不多,算是心意,更是为了出一口气。
一开始,沈平弄大棚的时候,村里的闲言碎语着实不少。这么多年了,大家都是这么过来的,怎么就你一天天想法这么多?
再说了,本来就是个地里刨食的泥腿子,还非得学人家做生意?那做生意赚大钱的事儿,是什么人都能做的吗?更何况是你一个农民了。
沈平要把田租出去的时候,那些人一边嘴里“劝着”沈平要慎重,一边毫不手软的恨不得租下沈平的田。
索性,沈平和罗翠芬都不是心眼细小的人,两人既然已经决定了,就不可能会是被人三言两语就影响的。
这么几个月下来,大棚就那么明晃晃的储在沈家村的村口,别说他们两口子每天眼一睁就忙着大棚的事儿,就是村里的邻居每天也恨不得吃饭的三塘过去瞅,就想看看这沈平和罗翠芬到底能种出什么东西来。
一边看着,还一边在背后絮絮叨叨,“这都大冬天了,地里的土都硬了,哪里还能种出果子来?”
“可不嘛,那土里除了红薯土豆,还能种水果?开玩笑的吧。”
“我就听过种果树的,还没见过他们这样的。”
“反正我瞧着是不成的,估计是看他那妹妹进了城,心里野了。”
“沈慧那以前没离婚的时候,瞧着也是踏实的,这怎么离了婚进了城,一下子就不稳重了,还学人家做生意。”
“这年头,要是个稳重的好女人,谁会离婚?”
这话一出,其他的人顿时相互挤眉弄眼的。
当然,这些话都是背地里议论着,还没谁,真的能傻的跑沈平两口子门前说。
而这一切的闲言碎语直到前几天,罗翠芬一家一家的送上草莓的时候,戛然而止。
所有的唱衰,所有的不看好,在一颗一颗红艳艳的草莓面前,像是被人狠狠的扇了一巴掌,说不出话来。
“还真种出来啦?”
“我家老沈可是买了书回来照着种的,怎么会种不出来呢。”罗翠芬像是丝毫没有察觉对方的异样一般,“尝尝,味道可甜了。”
要说村里的议论声罗翠芬完全不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可这种事,不是你上去辩解两句就能杜绝的。
最好的办法,就是将结果狠狠的拍在那些人的脸上,胜过费尽心机的解释。
十五这天早上,透过房间的窗帘缝隙看出去,天暗沉沉的,沈清颜翻了个身,拉了下床头的绳,昏黄的灯光霎时照亮了房间。
余静好“嘤咛”了一声,哑着嗓子问:“几点了?要起床了吗?”
沈清颜:“早呢,刚六点,我起床给我爸帮忙去,你再睡会儿了。”
余静好迷糊着“嗯”了一声,随即,耳边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是沈清颜在穿衣服。
就在沈清颜终于穿好衣服的时候,余静好忽地坐了起来,脸上还带着睡意的茫然,“姐,我和你们一起去。”
沈清颜笑了笑,“不用,我爸我妈,再加我和我哥,人够了。”
原先,沈平和罗翠芬计划着十六那天,刚好送三个孩子进城,他们顺道去桥头的水果市场去摆摊,结果,昨天吃晚饭的时候,余静好说,反正这几天他们都在家,闲着也是闲着,人多好办事,早上早点起床摘草莓,新鲜,等运到城里,刚好天亮,草莓看着也好看,肯定卖的好。
沈平一想,觉得有道理。
买水果跟买菜是一个道理,总觉得早上还带着露水的似乎更新鲜一样。
但大家忘了,青菜上的露水,也有可能是刻意撒上去的。
余静好揉了揉脸颊,终于清醒了几分,“醒了。”
沈清颜笑了下,“行,赶紧穿衣服,别这么坐感冒了。”
昨晚上炉子没有封,水壶放在上面烧了一夜。洗了个热水脸,余静好彻底清醒了过来。
罗翠芬一人给煮了几个糖水蛋,里面放了白糖和少许的猪油,在农村来说,有贵客上门才会做的。
说来,余静好已经好多年没吃过了。
出门的时候,乡间的泥巴路上结了浅浅薄薄的一层冰碴子,用手轻轻一碰就裂了。踩上去,细细碎碎的声响,是这个还在沉睡种的沈家村里唯一的音乐了。
大棚里的温度比室外高了许多,里面还亮着一盏灯,一进去,大家下意识的抖了一下,“如果晚上睡这里,被子都可以少盖一床。”
“可不,感觉一会儿得脱外套。”沈清颜说。
罗翠芬把大棚的门帘慢慢的卷起来,用东西固定住,霎时,冷风吹了进来。
“呃,妈,干嘛拉起来?冷!”
罗翠芬睨她一眼,“把外套脱了就不冷了。”
沈清颜吐了吐舌头,讪讪的笑了。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