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颜时莺慌忙冲到了季落青身边,满脸痛心的扶起他。即使是越修宁和夏繁易,两人也从未见过她如此担忧谁的模样。
“学长……你没事吧?都怪我让你一个人去……你有没有哪里受伤?要不要去医务室?“
被对方打得现在浑身还隐隐作痛的越修宁和夏繁易,只觉得这一幕竟比刚才的亲吻还刺眼。
季落青显然被摔痛了哪里,脸色都有些发白。但他连痛处都无暇顾及,只是温柔的扯开一个笑安抚颜时莺,“我没事,你别担心我……”
只是被她询问了几句,季落青就感到有股无法掩盖的巨大快乐将他淹没,就连痛楚都不明显起来。
他从地上站起来时,颜时莺还小心翼翼的扶着他,不断轻柔询问叮嘱他,几乎完全把旁边那两人晾在一旁当成空气。
这样陌生的待遇,在两人几乎顺风顺水的人生里也是头一遭。与此同时涌上心头的,还有几乎被他俩快要遗忘的一个事实。
——他只是她的替身/助攻。
明明他就在她眼前,为了她厮打成一团,却换不来她半分眼神,心心念念只有另一个人,温柔小意也只给了另一个人。
夏繁易只觉得心底一阵撕裂的痛,心情从所未有的低沉下来,看着颜时莺关心季落青的样子,脸上情不自禁露出了惨淡的笑容。
比起季落青,刚才的他简直就像个笑话。
越修宁也对在夏繁易身上发泄自己怒火一瞬间失了兴致,心底像被齿轮来回重重碾压着,痛意和恼恨混在一起,让他分不清此刻到底是对夏繁易的纠缠不清更恼一点,还是对颜时莺的恨更多一点。
是啊……他怎么忘记了。
他只是季落青的替身而已,他为她做再多,都抵不过季落青的一个皱眉。
就在这时,另一个身影从转角处出现。
“怎么回事?”
耿闻安看着眼前这一幕,一直温雅的笑容淡了下来。
他皱起眉,看了眼拳头上不约而同带着红痕和擦伤的夏繁易和越修宁,再看了眼站在旁边的颜时莺和季落青,声音一瞬间冷下来。
“你们怎么回事?”
“社长……”
夏繁易刚想开口,就被耿闻安一个眼神扫过来。
“两个人各写1000字的检讨,今天晚上之前交给我。”
“闻安,不是……”
越修宁也试图开口解释,却被耿闻安丝毫不理会的打断,“剩下的事我会处理,你们祈祷这件事最好除了你们之外没人发现。”
不说马上临近戏剧社的公演,就说夏繁易和越修宁,两人都是这出戏的重要角色,有大量戏份,如果这时候出什么意外或者脸上受伤,都会影响这么多天他们的辛苦排练。
所幸他俩厮打时也知道注意保护脸,但在集训这样一个重要训练场馆私斗,即使他俩的身份放在那,也免不了一顿通报批评,到时候影响的还是圣铂。
最后他望向颜时莺,“颜时莺,你跟我来一趟。”
越修宁和夏繁易立刻慌了。
“社长,这不关她的事……”
“等一下,是我挑起这件事的,和颜时莺无关。”
两人立刻出声,不约而同为颜时莺开脱辩解,就连季落青也向前站了一步,只不过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台词,身体就自发把颜时莺护在了身后。
耿闻安却只是淡淡扫了他们一眼,“检讨写完了吗?”
即使耿闻安永远笑着看着似乎很好说话的样子,但他一旦真正生气起来,即使是越修宁和夏繁易也不得不避其锋芒。
两人别过头没说话,却听颜时莺说:“社长,我想先带季落青去一趟医务室,午休我再来找你。”
越修宁和夏繁易都有些愕然的看着颜时莺,没想到她竟然会为了季落青拒绝耿闻安。
心下对季落青更是恼恨起来。
那家伙……到底有什么好?!
几人就此散开。夏繁易失魂落魄的不知道去了哪,早上的训练也没参加。
越修宁却悄悄跟在了颜时莺身后,看她带着季落青去医务室,亲手给他上药,心底纷涌的情绪逐渐被报复所替代。
一直夏繁易的纠缠所干扰,他都差点忘了,颜时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到底对他干了什么事。
是他忘了,他应该给她点教训看看。
整整一个上午他都没理颜时莺,以往无论是什么情况,她们起码会聊上几句,更别说还发生了早上那样的事。
但他却连一个眼神都没给颜时莺,甚至还在她面前和另外几个女生谈笑,出乎意料的冷淡。
中午大家都散去后,越修宁独自留下来写检讨。
正随意转着笔,忽然有脚步声走来。
一只手轻轻撩开他的头发。
越修宁想也不想挥开颜时莺的手,冷漠而提防的看着她,“你干什么?”
他几乎像竖起了全身刺的刺猬,冷冰冰的睨着她。
颜时莺却毫不在意的一笑,“我想知道你有没有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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