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外守着一排排保镖,病房内是西装革履的男人与精致优雅的女人,地上的少年身形纤瘦,他垂着头,露出的半张白皙侧脸上高高肿起。
叶容舟脑中轰鸣一片,突然想起来小时候他是同父母生活过一段日子的,那时的他还会不知好歹的去憧憬那些家庭的温情,为了那些遥不可及的东西,他努力地完成每一门功课,捧回一张张完美的试卷。
可他得到的是什么?
是庄蓉尔的巴掌和辱骂。
庄蓉尔会骂他怪物,会去掐他的□□,会崩溃大哭地要带他去找医生去掉那些多余的东西。
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叶容舟听到的最多的话便是“你就是个怪物” “你这不男不女的身体就是家族的耻辱” “我为什么要生你这么个东西” “叶容舟,你不做到最好是不会有人爱你的”。
庄蓉尔疯狂,而叶翟建视而不见。
他们都是凶手。
一双黑色的高跟鞋出现在视线中,叶容舟慢慢抬头对上了一双跳动着些许不屑与嘲讽的眼眸,“容舟,我们只是偶尔觉得你不听话,却没想到你会这样大胆,居然私自停药,如果不是你奶奶发现,或许到了动手术的日子我们才会发现不对劲。”
她抬手鼓掌,言语中半是欣慰半是愤怒,“不愧是我的孩子,你很聪明也很大胆,可惜用错了地方,不过没有关系,很快你就会是叶家和庄家名正言顺的下一任继承人了。”
叶容舟木然地看着这对夫妻,声音喑哑,“你们是不是疯了?”
庄蓉尔怜悯地看着他,说:“乖一点,我们已经问过医生,现在已经可以手术了。”
而一旁的叶翟建终于开口,道:“容舟,我们不能让错误继续下去,我和你母亲已经为你联系好学校,等你身体恢复便去报道,三四年无法忘记国内的事情那就再待久一点,时间总会抚平一切,只要你按照我们为你铺好的道路走,届时你会拥有一个辉煌的人生,你会感谢我们。”
叶容舟几乎要笑出来,“感谢你们?感谢你们在我比赛的前夕将我绑过来?还是感谢你们不顾我的意愿强行手术?”他失笑,“你们开什么玩笑,我怎么可能会感谢你们?”
比赛?庄蓉尔蓦地笑出声,她蹲下身与叶容舟平视,“容舟,你扪心自问,你对那些成绩那些奖牌真的感兴趣吗?你是我儿子,我会不了解你吗?你是为了谁,为了什么,我很清楚,一场比赛而已,你日后还有很多发光发亮的机会,不去就不去了,无所谓的。”
这是一张艳丽的面容,叶容舟从她的眼中看见了自己的倒影,他们是长得像的,而他现在只想划烂这两张长得相似的脸,太恶心了。
脸颊上的红肿生疼,叶容舟却像感受不到一般,他咬着牙,像只受伤的小兽,目光凶狠,一字一句说:“你故意的。”
叶容舟的脑海中突然闪过最近同庄蓉尔的几次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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