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暧昧, 没有旖旎, 贪婪而又疯狂,炙热却又愤怒。浓重混浊的酒气扑面袭来,熏的原本就缺氧的大脑阵阵发晕。
苏眠没有反抗, 她根本也无法反抗。小鲛人一手搂住她的脖颈,另一只手将她的手腕死死地按在池壁上, 他前所未有的强势, 力道大的惊人。
淡淡的血腥味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苏眠只觉得唇瓣阵阵刺痛, 终于忍不住喊了他的名字。
“枕溪……”
话音一落, 眼前人突然浑身一颤, 仿佛如梦初醒般回神。然而唇齿间的攻势并没有停,只是从疯狂的攫取换成了小心翼翼的触碰。
苏眠这才有机会好好看他。
原本清亮的眸子里充满了血丝,迷蒙中带着一股说不出来的偏执,他的眸底红红的,如同浸了血。精致的面容上染了深深地红晕,看起来似醉非醉,似醒非醒。
苏眠想起了奴役的禀报,知道他跟小狐狸醉了酒。
苏眠伸手轻轻的在他长长的睫毛上面,取下几粒小小的珍珠。小鲛人这才停了下来,胸膛起伏的厉害,死死地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
他问:“苏眠,难受吗?”
苏眠知道他问的是刚才拉她入水的事,轻轻的“嗯”了一声作为回应。
“你想把我送给别人,这只是一个小小的惩罚。”小鲛人昂起了精致的小脸,看起来异常凶狠:“如果你再说同样的话,我便杀了你,苏眠。”
“枕溪,威胁别人的时候,不要哭。否则……别人是不会信的。”
小鲛人死死地咬住了唇。
数不清的珍珠再一次不听使唤的从眼角跌落了出来,小鲛人的身体颤抖的厉害:“不准把我给别人。”
苏眠心中酸涩的厉害,艰难的开口:“对不起。”
“不许说对不起。”小鲛人发狂一般吼了起来,漂亮的鱼尾愤怒的拍向水面,不知不觉间,细白的手指转换成锋利的爪子,明晃晃的金属冷白威胁的贴在苏眠的脖颈边。
“重新说!”他喘着粗气,恶狠狠的瞪视着她。
苏眠沉默着偏过头去,不敢直视小鲛人这双看似愤怒,实则写满祈求的眼睛。
小鲛人心中的防线骤然坍塌,撕心裂肺的怒吼:“苏眠!!”
平静的池面瞬间卷起惊涛骇浪,无数翻涌的水花朝着他们兜头砸来。鲛人锋利的长爪从雪白的脖颈上狠狠的划过,汹涌的血水染红了水面。
苏眠倏然瞪大了眼睛,一时间魂飞魄散。
“枕溪!”
……
宿醉的滋味并不好受,白许许头疼欲裂的从沉睡中苏醒过来。
“唔……”
白许许隐隐约约记得昨晚好像听了叶妩的话,变回了小狐狸,可不知为何,醒来竟还是人形的模样。
手脚都紧紧的攀附在叶妩的身上,狐狸尾巴有两条放在叶妩手里,剩下的都缠在她的腰间。
眼前的情景暧昧之极,只是白许许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妥,在他心中,跟主人亲密,本来就是理所应当的行为。
更何况每次醒来,这样的场景已经发生过很多次。
叶妩的呼吸平缓,似乎还在沉睡。她身上有熟悉的草木清香萦绕在床榻上,在彼此狭小的空间盘旋,白许许贪恋的吸了一口,然后习惯性贴着叶妩的身体蹭了蹭。
唔?
白许许诧异的低头看了看,脑袋里升起大大的疑问,尝试着再次扭动了下腰身。
好奇怪的感觉……
但又说不上哪里有什么不对。
于是白许许再一次贴了上去,隔着薄薄的布料,肌肤相碰,触感清晰,所有的感官仿佛被放大了无数倍。白许许一瞬间只觉头皮发麻,忍不住贴着她扭动腰身。
清醒过来的叶妩被眼前的动作吓了一跳,等她反应过来之后,立刻忍无可忍的从床上翻身而起。白许许一个没有防备,差点被她从床上拽下来。
“唔?阿姐……”
“许许……”叶妩一时间头疼无比。
白许许跪在床上,一袭素衣雪月,宽大的袍底将所有的躁动与杂乱尽数的遮掩了起来。他懵懂的仰着头,目光水润润的,秋水潋滟的眸子微携了一抹春意,好似欲语含羞。
“约了城主有事商议,该起了。”叶妩强迫自己平静下来。
“我不舒服……头好痛。”白许许眼神迷离的看着她,可怜巴巴的揉了揉额头,眸中逐渐清明。
果然,就不该心软让她喝酒。
心疼这小家伙似乎成了顺其自然的事,叶妩只好重新坐回床边,让他枕到膝上,任劳任怨地替他捏了捏脑袋两侧的穴位。
“要不,你再睡会,一会儿回来叫你?”叶妩跟他商议。
“不用了,我去看小鱼。”
白许许隐约间觉得哪里不太对,身上的燥热还在,心里也空荡荡的,只是叶妩的动作十分温柔,她的指腹微凉,贴在额角上舒服极了,将他的思路完全的给带跑了。
咦?好像刚才打算想要叶妩帮他做什么事情来着?
出了房门,才知道在他们睡着的时候,城主府里出了大事,白许许听说小鲛人受了伤,想也不想的就往他所在的房间跑了过去。
叶妩紧随其后,刚到门口就被苏眠拦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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