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德层面和逻辑层面都无可挑剔,他现在确实可以等着吃饭。
温郁以这辈子从来没有过的微妙心情去胡同口买了一把小白菜,花二十分钟煮了碗青菜粥,期间还外卖叫了半只烧鸡。
两人在吊着灯泡的老房子里相对而坐,朴实平淡的香气飘满整个饭厅。
比起餐厅里味道刻板的油腻菜式来说,这顿饭确实是最符合他身体需要的。
闻玙连筷子都没有拿,全程很乖巧地坐着等吃饭,开动前还记得采访下对方的感受。
“自己周末非常充实地做了一顿饭,感觉怎样?”
“我感觉到……”穿着工字背心的某人淡淡道:“堕落。”
但凡这是个浪漫点的故事,他这个微恙的小病号都不该是做饭的那位。
……虽然做饭本身也没多难就是了。
闻玙轻巧点头,捧着公鸡碗慢慢喝白粥,喝着开始闷笑。
“你也不怕呛到。”温郁凉凉道。
“很好喝啊。”闻玙笑得很灿烂:“火候熬得正好,米香都浸出来了。”
温郁磨了磨后槽牙,低头猛扒青菜粥。
扒了两口鼻子莫名发酸,喝粥喝得委屈起来。
明明只是眼眶红了一点,却好像整个人都像被倾盆大雨淋过一样,湿漉漉的一派狼狈。
闻玙在上风还没呆多久,见他这样放了碗,凑过去连声哄。
“生气了?小祖宗,以后不支使你了还不成?”
“是你说欠我我才想这么损的一招……你也不能怪我啊。”
温郁手里还捧着粥碗,忍着泪意凶他:“你就不该来招惹我!”
“怎么是我招惹你?”闻玙哭笑不得:“我一上飞机看见你睡我旁边,而且回学校教书还是你自己想的啊。”
“咱两不可能谈恋爱了你知道吗,”温郁眼泪汪汪地就差哭出来了:“你别乱勾搭人了行不行。”
闻玙用指腹擦着他的脸颊,温声道:“怎么就不能谈了?”
“就是不能谈!”温郁把粥碗一放,想跟他好好讲道理:“你是老师,我也是老师了,学生们知道了会怎么想?”
“琴姨不盼着你和好姑娘结婚吗?我家里人会答应吗?十年不见了咱们变多少了?你天天在我面前转悠的时候考虑过后果吗?”
男人哑然失笑。
“那都是之后要考虑的事。”
“再说了,就算别的老师偷摸着谈恋爱,也不见得会告诉你。”
“别的都好答应,不招惹你,不太可能。”
温郁这会儿鼻子都堵了,任由他的指尖在脸颊上轻碰,自己扭头找纸巾:“凭什么?!”
“大概是因为……咱两孽缘结得太深了。”
闻玙面露遗憾:“我前几年守寡的时候也想过来着,不太成功。”
他占够便宜就站了起来,还顺手把纸巾盒递给了温郁。
“今天先这样,明晚我过来喝汤。”
“你自觉点,少放盐。”
说完便哼着歌走了,还记得随手关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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