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尸体上并没多少多余的伤口,顾惜朝在这一方面也是行家,他一眼就看出这人被杀死时,应该是一击致命的。
根本就没什么反抗余地。
不仅如此,他先前发现尸体时,就留意到,这个尸体所在的地方虽然附近也有摄像头,但却因为前面一棵大树的阻隔,变成了一个死角。
凶手在这里杀人,绝对不会是凭运气的,对方可能在这一方面极其专业,特别选了一个摄像头盲点。
只有这样,他将人杀了过了那么长时间,才被他误打误撞地发现。
现实,并不允许他长久地思考,当下,他马上做出一副像受到极大惊吓,如梦初醒的表情,挥舞着双手喊道:“人不是我杀的,人真的不是我杀的!”
像逃命一般很狼狈地像无头苍蝇一样向前奔逃。
跌跌撞撞的,好几次都摔倒了,不过幸运的是,没有触发新的陷阱。
在顾惜朝看到这个男人的尸体时,岛上监视他的人,也同时发现了这男人的尸体。
这下,不用顾惜朝大喊大叫,监视的人员已经通知了岛上的守卫人员,发现异常情况。
负责岛上守卫的人员得到命令,很快采取了行动。
就在顾惜朝距离那尸体将近两百米距离远时,空中传来直升机的轰鸣声。
岛上的安保人员直接乘坐直升机,空降到了那死尸的身边。
然后进行一系列的勘查现场和取证,并迅速核实这名死尸的身份。
倒是顾惜朝,不知是他先前表演的太出色了,还是怎么的,岛上的安保人员明知他还在这片区域内,却没有马上将他抓着送回去。
于是,他又假装跌跌撞撞地继续探路,越往前,陷阱越多,他一路就像一个被折腾的猴子一般,折腾的狼狈不堪,半死不活。
偏偏,他还假装迷路的样子,手中又没有联络工具,无法求救,崩溃般地大喊大叫,也没人理会。
不想被困在这里,只能自己假装寻找出路。
顾惜朝明白,越是这样,就证明他的行为没有引起怀疑,监视的那些人之所以不理会他,纯粹就跟看猴戏一般,看他狼狈不堪的样子,给那些人提供些乐子。
虽然现在这幅样子,实在有损他一贯以来的英明神武的形象,但为了达到目的,这点伪装算什么。
从早晨十点多,开始探路,现在过去了将近三个多小时,他的体力虽然还算很充沛,可为了不引起监视者的怀疑。
他故意跨进了一个陷阱,假装被从树干上射出的麻醉针射中了,然后昏睡过去。
自从顾惜朝离开之后,叶红鱼这边还要演戏,虽然顾惜朝身上植入了相应的信号接收器,可在克丽丝小岛上,网络信号是屏蔽的,他们虽然也租用了一个卫星。
但这是在最关键的时候才启用的,现在开启,极容易露出破绽。
所以,她边演戏,边思考,顾惜朝的探路之旅到底顺利不顺利,虽说她现在已经形成了一个意念。
觉得那个男人的本事应该能够应付,但想是这样想,但从心理学意义上来说,对于不在掌控内,未知的事情,又岂能情绪一点波动都没。
更别说,她扮演的还是一个心神惶恐不安的角色。
可能是她在扮演这个角色时,不停给自己心理暗示的结果,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她整个人还真的多少进入了恐慌状态。
倒不是真的说她的心理素质现在突然不在线,变差了,而是她已经了解再次深刻地了解到那句很俗的话中所包含的真谛。
没有得到过,就永远不怕失去,而当真正得到后,就会变的害怕失去。
她对顾惜朝的心理,大概就是这样的。
这个男人以一种她猝不及防的方式很强悍地闯入她的生命,改变了她的人生轨迹,如今似乎也变成她生命的一部分,她不想失去。
就算有万分之一失去的可能,她也不想承受。
爱情,让情人变的软弱。
这句话绝不是一句矫情的告白,而是一种另类的真理。
想必,她表现出这种焦躁不安来,石磊在南美富豪还没开始搭理他时,大概知道,这里面的一些较量,不是他的能力能办到的。
他有自知之明,干脆静观其变,又被监视,就算想去海边看风景,都不能,只好拿出自己的医学资料,躲在一边看医学资料。
顾惜朝假装昏睡了大概半个多小时后,醒来,吃了一点准备的食物,然后又假装大喊大叫片刻,还是没人理会他。
他只好再次装作很惶恐地继续向前探路。
但走着走着,他看似跌跌撞撞,其实,却更加提高了警惕。
以他的职业本能已经觉察到,这林子里似乎还有其他人,他有一种被猎人盯上的感觉。
可他现在伪装的角色不允许他快速的反应。
但行走起来,他却不断走的是之字形路线,并不时,寻找遮蔽物。
现在在陷阱中碰触到的麻醉针,这时也被他拿在了手中,在必要的时候,他需要用这些东西保命。
他已经隐约感觉到,现在林子里的人,好像并不是岛上的安保人员,有其他身份不明人士现在可能也潜入了岛上。
对方的目的是什么?
是敌是友?
先前他发现的那具尸体,是不是对方的杰作?
但在对方没对他发动突然袭击前,他只能稳住,继续执行自己的原定计划。
他故意假装,不认识路,口中大喊大叫,喊救命,在林子中绕圈子。
为的就是探查现在所处的环境,如果危险来袭时,能够做出最正确的反应。
可很快地他就感觉到他的身后跟了一个人。
他很快思考了一下,觉得自己现在扮演的角色,可能不会是对方想要杀掉的对象,如果对方不是岛上的安保人员,那么,跟在他身后,就是想从他口中得知一些岛上的情况。
他几乎很配合地让对方跟随他走了不到五十步的距离,还特意绕到一个摄像头死角,就被对方从后面直接制住了。
“救命呀,带我出去,我迷路了。”当他被制住时,身上几乎在抖糠,继续发挥影帝才华,满眼惊慌。
可实际上,他这一系列的动作就是为了让对方放松警惕,但眸子深处则在很迅速地感知这个劫持自己的人的特质。
但这一感知,他还是感到有些意外。
他没想到,劫持他的人竟然是一个女人。
即使他现在并没有机会看到对方的正面,他还是很确信这一点。
这个女人的身高大概在一米六八左右,从身体散发出的味道以及给他的感觉可以推测出,这女人极有可能是一位白人。
体型比较精瘦,通过她可以很迅疾地制住他,可以看出对方的身手不弱,甚至要比自家娇妻更强一些。
因为他的身高要比对方高一些,所以,对方并不是从后揽着他的脖子制住他,而是用一把手枪顶着他的腰眼命令他,不许再喊叫。
对方说的是法语:“你是什么人?”对方不知是否用了变音器,从声音中判断不出对方的年龄来。
“我——我——是医生,我是Daka石的助手,心脏学助手。”他继续装作很害怕的样子,结结巴巴抖抖索索道。
虽说从身后这个女人的身上并没有感受到对他的浓烈杀意,但他的本能却告诉他,身后这个女人应该是杀过人的。
“Daka石,那位有上帝之手美誉的华人心脏专家?”
“啊,嗯,是,就是。女士,我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不要杀我呀!”
“知道瓦内儿在哪?”
“瓦——内——儿是谁,不——不知——道呀!博士和——和——我——我们接到约瑟夫爵士的邀请,吃——吃了一顿饭后,醒来就到这个鬼岛上了。”
瓦内儿就是那位南美富豪的名字。
到目前为止,顾惜朝还是无法探知身后这名女人的真实身份,回答问题时,只能谨慎更谨慎。
接着,就后颈一痛,他就假装晕了过去。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