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不是愁,下回该怎么整她吗?”他轻咳一声,语气故作凶恶地道。
“晏哥,她不是求饶了吗?”
“求饶算什么,她霸占着晏哥生母的位置,那就是错。只要她霸占一日,就要受一日的苦。”
程晏装模作样地点头:“对,此话甚是有理,你们帮我出出主意,怎么才能让她更丢脸!”
几个少年七嘴八舌地凑在一起,开始出谋划策。
程晏瞬间松了一口气,虽说他之前是在撒谎,但最后总算又拐回来了,他本意就是想让大家,帮他想想如何整温明蕴。
的确,他们第一次交手,他输得特别凄惨,但是来日方长,不代表他永远会输啊。
他这么年轻,还有无限可能,温明蕴不过是他成长路上的一块小小绊脚石,他肯定随时准备一脚踢开她。
“这个我在行,我娘之前和小妾斗法,曾经被我偷听到了,我觉得法子甚妙。”陆然第一个举手发言。
“无论男人女人,都讲究个面子排场。我们男子更多的是出门在外,行走江湖时要面上有光。她们女人家常年待在后宅,最怕在娘家面前丢脸。”
“对,我娘也是,逢年过节给外祖家送礼,都要和我几个姨妈攀比,生怕是姐妹几个里面送得最少的那个。”
“晏哥,你若是能让你继母,在温家面前丢个大脸,她一定更加抬不起头来!”
不得不说,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
这几个纨绔子弟,在学习正经东西的时候,那是一窍不通,但是在整治人方面简直天赋异禀。
甚至连后宅阴私手段,都懂不少。
*
温明蕴坐在椅子上,指挥下人往马车上搬东西。
今日是她回门的日子,本来应该是婚后第三天回门,但当时她和程亭钰忙着装病讹人,完全顾不上,今天也是个黄道吉日,她就准备回门。
夫妻俩收拾妥当,携手踏上马车。
这是程国公府的马车,规格要比温家的宽敞许多,还能放个小桌子在上面,十分有排面。
“和逆子交流过后,感觉如何?”程亭钰问。
“钱我要少了。”温明蕴幽幽地叹了口气,忍不住质疑他:“就他那样子,你还要我教他成才,你对他未免也太自信了吧,亲爹眼没救了。”
程亭钰特别想握住她的手,一起吐槽程晏的脑子空空,但是刚听到前半句有关钱的事情,瞬间退缩。
打扰了,他不配提钱。
“我不是对他自信,而是对你自信。夫人乃是龙章凤姿,可与日月争辉。程晏不过是一个黄口小儿,还是没长脑子那种。你驯服他,还不是动动手指的小事儿,岂在话下?”程亭钰故意压低了嗓音,用着一本正经的口吻道。
温明蕴忍不住挑眉,呵,典型的渣男音啊。
不愧是老茶男,这把她捧得举世无敌,还不是为了让她看孩子。
“别捧了,小心没捧好啪叽摔地上了。放心,既然拿了你的钱,我自然不会临阵脱逃。不过还是那句话,我怎么训他,你都不能心疼。而且在教孩子的时候,你要站在我这边。”
“那是自然。”程亭钰连忙向她保证。
他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与程晏为伍,那不是傻子联盟吗?
马车行到一半,忽然停下,前面的侍卫走到车窗旁,低声汇报:“大爷,夫人,方才头领传来消息,小少爷骑着马跟在后面,应当是与我们目的相同。”
“他要和我回温家?”温明蕴一惊。
夫妻俩对视一眼,都在彼此眼中看到几分不解,这是意料之外的行程。
“怎么说,要撵他回去吗?”程亭钰寻求她的意见。
程晏跟着他们一起去温家,并没有提前知会,而是偷偷尾随,这显然是要去搞事的。
温明蕴扬了扬眉头,摆摆手,无所谓地道:“不怕,让他跟。”
“逆子的性格冲动,最重要的是他还不长脑子,很可能会做出让人难以预料的愚蠢事情来,大闹你娘家,只怕会牵连你面上不好看。还是别让他跟了,等我们从温府回来再——”程亭钰有心劝她。
不过话还没说完,就已经被她挥手打断了。
“没关系,你拦住了这次,他下次肯定还会找机会跟回来,不如一劳永逸。况且,温家可是我的地盘。”
“听夫人的,不用理会他。”程亭钰对车外的侍卫吩咐道。
马车恢复行驶中,温明蕴努力压制住自己上扬的嘴角。
乖儿子,我还没去找你,你就主动送上门了,有种你就来。
果然,马车行驶到温府门口,两人前脚刚下车,后脚程晏便骑着马也到了。
他直接把缰绳丢给了温府的门房,硬气得很。
温家人为了表示重视,也在前厅迎接,两下相遇,看到大剌剌走进来的程晏,都不由得面面相觑。
新妇三朝回门,没听说还把继子一起带回来的。
当然若是生母和继母乃是一父亲姐妹,倒也说得过去,可问题是程晏和温家毫无关系。
“早就仰慕温大人已久,今日我也来瞧瞧。”程晏最先开口,还作揖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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