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会儿工夫,三方六份加起来数千两的买卖就达成了,还不用到处跑。
多省心!
师雁行看着墨迹未干的一摞合同,心想这就是热腾腾的gd啊。
分别时,师雁行给两位商业合作伙伴兼忘年交包了好大一包豆腐干和年糕块,额外还有调制好的酱料,外加一罐自己煮的五香黄豆。
这玩意儿越嚼越香,下酒吃绝了。
庄掌柜道了谢,投桃报李,“过几日给你送些好牛肉来。”
师雁行惊讶道:“不是不让杀牛了么?”
作为重要生产资料,官方对牛肉买卖一项严苛,明文规定只有老牛和因意外死亡,或是重伤救治后仍不能恢复劳动力的牛才可以宰杀贩卖。
但老牛多难吃啊!
若等意外,又哪儿来那么多意外!
所以一直都有人打擦边,看牛长得差不多了,就故意弄点重伤。
衙门的人受了打点,自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奈何人心不足,出事了。
年关将至,大家都想犒劳自己,许多平时不舍得买的人也会咬牙买点牛肉。
一来二去的,牛肉竟不够卖的。
于是那牛贩子就被金钱冲昏了头,一个月内连杀四头牛!报上来的原因还都是摔死的。
衙门里的内应都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你这不睁眼骗鬼呢嘛!
好歹遮掩一下啊。
那厮转头就被人检举了,苏北海下令严打了一回,如今风头正紧,原本似是而非能卖的牛,那些屠户也不敢宰了。
郑义笑道:“你也不看看他是做什么的,只管等着吃便罢,怕不是还有鹿肉、狍子肉呢。”
庄掌柜南来北往贩粮食,自己就有好几个农庄,挑地处偏僻的里面偷偷养了不少牛,官府根本不知道。
人嘛,就是这样,钱赚到了就什么都有了。
官府?律令?
那都是限制一般人的。
庄掌柜嘿嘿一笑,十分得意,抄着手摇头晃脑地走了。
数日后,潘夫人又打发人来请师雁行,师雁行就估摸着是月事带有结果了。
“这份单子上的你准备月事带,这些准备些精致的荷包、香囊,用料考究些,不要对外张扬。”
第一份名单很长,都是日子不大宽裕的。
第二份则很短,大多是县衙内上三流的官员家眷,贸然送那等私密物件更像侮辱:难道我家连这点东西都买不起了?
师雁行没想到潘夫人这样配合,还考虑得这么周道,不禁又惊又喜,“多谢夫人成全,您真是菩萨心肠。”
潘夫人其实是个很传统很典型的封建女子,相夫教子没有怨言,连忤逆丈夫的话都不能讲。
但她是一个女人,一个不好不坏的女人。
所以哪怕她想不通师雁行为什么要做这些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可还是顺从本心帮了忙。
听了师雁行的奉承话,潘夫人笑了下,摇头叹道:“你真是个怪人。”
她做这些的本意是为了名声,为了自己的丈夫,但她想不通师雁行是为什么。
既然那些女人之前就买不起月事带,以后肯定也买不起,自然指望不上她们养活买卖。
况且又不是师家好味的……
师雁行反问道:“那夫人您呢?”
潘夫人脱口而出,“我跟你不一样。”
“抛开身份,哪里不一样?”
潘夫人语塞。
是啊,若为讨苏北海欢心,她就该一早顺着他的口风说,何必再来偷偷管这档子闲事?
若果然为名,大可以大张旗鼓往善堂送些米面、棉衣,人人都能看得见,必然赞她。
直到师雁行离开,潘夫人还没想明白。
她好像觉得自己影影绰绰摸到点什么,却又没来由的恐惧。
临近年底,师雁行越发忙碌,又要各处送礼,又要制作年货,每天一睁眼就忙得脚不沾地。
但日益增加的销售额很好的抚慰了她的身心。
转眼进了腊月,郭张村那边捎了赵先生的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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