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志宏牙齿咬的紧紧的,使本来因为酗酒而面部浮肿的脸更加可怖阴沉,他突然又能辩出南佑疏了,远处巨大的荧光海报中最中间的那位,眼神。
她的眼神,冰冷又漠然,就跟自已揍她时,她越长大就越无所谓,越无所谓就越不哭喊,由开始的讨好躲避到后来的无惧麻木,不在意又倔,讨嫌得很。
“王梅,我再问你一遍酒店门关好了吧?”
“呃,关好了的吧,走时多金还在睡觉,不会有事。”
“那就好,要不是魏柏晗的人还没来,南佑疏,算了,本来就没指望南佑疏会帮多金,她身上留的一半是那个女人的血,今天她不给钱就等着身败名裂吧。”
同时,小梓已经重新系好安全带,唯一不同的是,车里多了一个主动送上门的人质。
“给我,要。”南多金想要什么就说什么,伸出短短的手去够许若华手中的透卡。
“呵,我不给你又能怎样?”许若华望着冒然伸手讨要透卡的南多金厌恶更甚,出于一种保护自已“东西”的情绪,将他重重推搡到了靠垫上,不痛,但是女人生气的模样依旧吓人,成年人的冷脸让南多金还是怔了怔,垂头像是在生闷气。
车子飞驰起来,许若华叉手闭目养神,蹙眉心烦,南志宏魏柏晗,蛇鼠一窝,当真是当父母不需要经过考试,她从来没见过这么惊愚骇俗的人,为了几个破钱和外人来坑害自已的女儿。
南佑疏这孩子,女人了解,如果南志宏和王梅真的痛改前非,对她和她生母表达歉意,好好说好好求,看在南多金的份上,应该会帮忙送他去治疗,机构也好特校也好,南佑疏现在可是嘉盛的摇钱树,不再缺钱这种东西。
可惜照目前的局势来看,夫妇两良心被狗吃了,走了条和南佑疏鱼死网破撕破脸最糟糕的路,女人不敢保证南佑疏发起疯来是什么样的。
她的成长其实也有一部分脱离了自已的掌控,自已有时候都要费尽心思和她斗智斗勇,南志宏真当她还是那个能随意拿捏当成出气筒的“女儿”不成。
还有,身边这个傻子连安全带都不会系?
南多金见小梓和许若华都系着一根黑带子,大概想模仿,扯着自已那根安全带,居然将人钻了进去,也不知道有卡扣这种东西,就木木地将安全带拽在手里按在座椅上,发着呆一言不发。
女人黑着脸犹豫纠结了半分钟看他那样子实在滑稽可怜又可笑,叹气一声,稍微起身将男孩身上的安全带重新系好,保护人质安全,算了不与傻子计较,等下还有他的罪受。
南多金在许若华靠近时,依旧目光涣散,嘴里无意识地念叨蓝天、白云、花朵、彩虹、车车,最后一个词,再次吓到小梓急刹,虽然也刚好红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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