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杭慧慧这类的货色,她怎么可以,怎么能?
就这样一直煎熬到天亮,曙光不仅刺破了黑暗,而且还是将她从罪恶与忏悔之中解救出来的圣裁者。
然而现在因为?一件胸罩,庄迩整颗心又在下坠了,她身处光明,脚下却是悬崖,是深渊,是问她“真走啊”的崔醒。
这次是背影,这次没逆光了,崔醒依然觉得?自己与庄迩是两?个世界的人,但这并不影响她想有个同居的能照顾她的人,就像那天晚上她宿醉回来,庄迩背她上楼,还为?她泡醒酒茶。
所以崔醒舍得?将自己的衣服借给庄迩穿,那条鹅黄色的裙子穿在庄迩身上都没她的风尘味,像个正常长大的孩子。
但崔醒忘了,庄迩现在已经没有家了。
她无?家可归,这间墙皮都在脱落的出租屋成了当?下情形所迫的避难所,庄迩想,在开学?之后?她一定会走的。
“买雪糕降火啊,扑街!”
庄迩问道:“你?要不要?”
崔醒:“行啊。”
买了一袋子的雪糕,庄迩在付钱的时候顺便查了查她是什么时候住进工厂宿舍的。
一个月十三?天,她熟悉崔醒这个人也用了一个月十三?天。
隔壁那个宏姐来送过一次腊肉,庄迩从她那儿?知道了崔醒今年才二十五岁,小时候爸爸死了,妈妈是个傻的,她被人贩子拐卖当?童养媳,半路逃了,颠沛流离了几个省市,还是宏姐见她漂亮,带她去临港做皮肉生意。
知道崔醒原名不叫这个,叫什么金花,贼他妈土。
也知道了崔醒脾气差归差,口头禅竟然是无?可无?不可随波逐流一般的行啊。
宏姐:“醒,帮姐去买个套吧。”
半夜,崔醒还在敷面膜,应了声:“行啊”
她在天堂码头的一个姐妹:“姐,帮我来喝两?口吧,遭不住咯,这帮龟孙往死里灌啊。”
崔醒放下庄迩做的鸡爪子,在摘沾满油污的手套,头与肩夹着?手机:“行啊。”
天刚蒙蒙亮,崔醒的手机响了,这人除了皮相好身材好以外,一身的坏毛病,躺在床上不肯动,胳膊肘碰了庄迩一下,对方任劳任怨将手机从边柜上捞了过来,开了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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