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西西刷地抬起头,看到叶朵朵,立马挥手,热情打招呼,另一只手偷偷地撞了下她二哥。
安北反应不大,跟走过场似的,碰了碰他大哥的手臂。
安南眉眼不动,低头,给叶朵朵装了一包瓜子,双手递过去,礼貌地开口:“姑娘,你的瓜子。”
叶朵朵接过去,道了声谢谢,转身绕到摊位一边的石阶上,大大咧咧地往地上一蹲,津津有味地嗑起瓜子来。
安西西着急地跑去拉她大哥的衣服,“大哥,去找朵朵姐姐耍嘛。”
安南温柔地摸摸安西西的小脑袋,哄道:“别闹,大哥炒瓜子,快回去,小心烫到。”
“大哥,朵朵姐姐在等你耶!”安西西跺脚,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她大哥到底在想什么,媳妇重要还是瓜子重要?怎么跟她二哥一样傻乎乎的!
安南耐心地跟自己妹妹解释道,“她不是等我,她只是想嗑瓜子了。”
“不是啊,我就是等你。”叶朵朵偏着脑袋,将手里的瓜子举过头顶,冲安南晃了晃,“干等无聊,就嗑点瓜子。”
安南:“……”
这姑娘倒是直接。
没想,还有更直接的。
“你喜欢我大哥?”安北冷不丁地开口,实属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就连叶朵朵也愣了一下,摆手解释,“不是,误会,我结婚了。”
安北盯着叶朵朵瞧了两秒,“你想包、养我大哥?”
叶朵朵嘴角抽了抽,额头瞬间黑线,越过安北看向安南,无声地问:大哥,你弟平时都看些什么书啊?
安南一脸无辜:我不知道,跟我无关。
“也不是包养,”叶朵朵不紧不慢地站起身,脸侧的碎发散下一缕,她伸手拢了拢,目光澄澈地看着安南,“安老板,月底有时间吗?我想请你帮个小忙。”
第23章
不出意料, 安南一口拒绝了,叶朵朵也没强人所难, 第二天下班又过去买了包瓜子, 默不作声地蹲边上嗑得津津有味。
她模样漂亮,吃相更是馋人,简直就一活招牌, 只要她在那儿,瓜子摊的生意都要比往常好了不少。
叶朵朵一连光顾好几天, 最后安南实在过意不去,“姑娘, 那件事我真的帮不了你,我已经快八年没碰过琴了。”
叶朵朵眼睛亮了亮, 喜不自胜, “你会弹琴啊?”
安南一头雾水, 甚至莫名其妙。
这位同志, 连我会不会弹琴, 你都不知道,就跑找我帮忙弹曲子?
叶朵朵以为安南是半路出师, 毕竟这些年他都在炒瓜子, 不过像他那样的天才, 刻在骨子里的天赋, 还不是一触即发的事儿。
最多三天, 就算是普罗科菲耶夫的《第2钢琴协奏曲》, 他也能学会,叶朵朵对安南有这个信心。
“太好了!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叶朵朵拍了拍安南的肩膀, 说完, 走了。
“姑娘, 我还有话说。”安南喊她。
叶朵朵回头,束在脑后的马尾辫,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就像流行划过天际,她笑得眉眼弯弯,“安老板,我叫叶朵朵,以后别叫我姑娘了,还有,明天休息一天,有事我们周一说。”
安南微微出神。
父母出事后,家里所有重担落到他肩上,每天忙得脚不沾地,日子过得昏昏沉沉,暗无天日。
这么多年来,今天是第一次,他看见了光。
微微偏头,看向自己肩头,原来除了责任,还有温暖。
***
竞选是大事,顾洗砚也重要,叶朵朵事业爱情两手抓,一样不落。
周天,叶朵朵起了个大早,穿一条洁白的长裙,在院子里剪玫瑰花枝,她随口一句喜欢红玫瑰,顾洗砚就亲手给她种了一院子。
正值花季,娇艳欲滴,犹胜天边燃烧的朝晖,香气扑鼻,叶朵朵站在花丛中,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仿佛飘在云朵里。
顾洗砚进门看到这一幕,花海里的白裙少女,既清纯又娇媚。
对怀表那事,他虽然在意,但更多是思念,终于见到媳妇,顾洗砚郁结了好几日的心情,这才舒畅了些。
“洗砚,你回来啦!”叶朵朵开心地挥手,像个小女孩,细碎的贝齿在阳光底下,明晃晃的。
顾洗砚眸光微动,不着痕迹地点了点头。
“洗砚,我剪了好多花,等下我们一块插屋里吧?”叶朵朵拎起脚边的小竹篮,眉眼间掩不住骄傲地跟顾洗砚讨夸奖,“我是不是很厉害?”
“厉害。”顾洗砚故作深沉,他知道,叶朵朵打电话让他回来,不只是简单的吃饭,她一定是有话对他说,关于那块怀表。
在此之前,他必须坚定。
但,那是他媳妇啊,回想哪次对峙,不是他先败下阵,顾洗砚别无他法,抬脚往客厅走。
临阵脱逃!
结果,没走两步,听到叶朵朵一声痛呼,顾洗砚毫不犹豫,折返回去,眉间攒着担心,“怎么了?”
叶朵朵可怜巴巴地吸吸鼻子,将手指伸过去,“洗砚,我扎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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