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朵朵一边观摩一边骂顾洗砚耍流氓,同时想不通,一个天天看军事新闻的男人,到底从哪儿学来的姿势,五花八门,要不是她柔韧性好,早给他掰成两截了。
铭记夫妻最重要的就是沟通,叶朵朵虚心请教。
顾洗砚骄傲地回答她,“无师自通。”
叶朵朵很无语。
“我可以手把手教你。”顾洗砚正经道。
叶朵朵越想越害羞,脸也越来越红,怕人看到,她坐地上,抱住自己的膝盖,把脸埋进去。
赵小娟趁陈萍不注意,偷偷挪到杜云岚边上,挑着眉小声道:“云岚,快看,叶朵朵干嘛呢?”
杜云岚轻飘飘地扫了眼,下巴高高抬起,“着急呗。”
眼看就要竞选了,她们都找到了搭档,就叶朵朵孤家寡人一个,她不着急谁着急。
赵小娟捂嘴偷笑,“着急找小兵呗,小兵天天盼着她呢,那叫一个痴心不悔。”
杜云岚扯了扯嘴角,满是不屑和鄙夷,“狐狸精,结婚了,也不知道检点,到处卖弄风骚。”
对此,赵小娟再认同不过,想到什么,用胳膊肘碰了下杜云岚,“顾团长迟早不要她,到时候你就有机会了。”
“谁稀罕!”杜云岚高傲地说,眼睛里却闪过一丝期许。
“叶朵朵,收发室有人找。”巡逻兵在门口喊了声。
叶朵朵跟陈萍请完假,前脚一走,赵小娟后脚立马问巡逻兵,“男同志还是女同志找我们朵朵啊?”
巡逻兵没多想,如实回答:“一个小同志,男的。”
赵小娟起哄地拉长声音,生怕其他人听不见,“男同志找我们朵朵啊,我们朵朵可真受欢迎啊——”
“赵小娟,检讨还没写够是吧?”陈萍厉声呵斥。
赵小娟闭上嘴,心里却不服气,陈队这么偏心叶朵朵,她俩不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吧?比如,叶朵朵是她私生女?
***
看到站在收发室门口的安北,叶朵朵多少有点意外,走上去问:“热吗?”
十七岁的少年,背心短裤,一双旧胶鞋,因为常年暴晒,肤色呈古铜色,一热,流汗,太阳一照,给人的感觉就是——黑得发光。
却也不得不承认,安北这个小伙子模样生得不错,剑眉星目。
安北倒也诚实,点头说:“热。”
叶朵朵豪气一挥手,“走,姐请你吃冰棍。”
买完冰棍,两人就蹲在小卖部门口的一棵大槐树下面埋头啃起来,叶朵朵余光时不时瞥向安北,像他这个年纪的少年郎,哪个不是一身蓬勃朝气,安北不一样,成熟稳重得多。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
或是看的次数多了,到了无法忽视的地步,安北也看向她。
四目相对数秒,叶朵朵乐了,安抚道:“放心,我不包养你。”
“我知道,”安北继续吃冰棍,闷声说了句,“我没我哥好。”
叶朵朵哭笑不得,“你哥再好,我也不包养,我只是单纯地想请他帮个忙。”
“他愿意。”安北说。
叶朵朵眨了眨眼睛,“他同意了?”
“没有,”安北将最后一口冰棍吃进肚子,再次转头看向叶朵朵,“所以我来找你帮忙。”
叶朵朵知道他还有话说,不着急,小口地吃着冰棍。
冰棍的小木棍,安北没扔,有一下没一下地拨着脚边的小石子,跟叶朵朵说昨晚他和妹妹看到他哥弹琴了,并希望对方不要轻易放弃他哥,他哥辛苦太久了,是时候做点自己喜欢的事情了。
两人聊了很久,最后叶朵朵脚都蹲麻了,一瘸一拐地回练功房,谁也不容易。
叶朵朵请了半天假去找安南,安南雷打不动地出摊炒瓜子,她就跟着嗑了一下午瓜子。
为了感谢叶朵朵帮忙招揽客人,安南请她吃褡裢火烧,安家很少下馆子,安西西到底年纪小,特别兴奋,吃一口火烧,摇头晃脑,叶朵朵感觉她快长出小翅膀了。
安北也是大口大口地吃着,三下五除二,一大个火烧已经消灭干净。
叶朵朵在心里感叹,难怪安南这些年辛苦……他不辛苦能养得起这俩吃货?!
卖炒瓜子应该赚钱挺多的,叶朵朵得出结论。
跟他俩比,安南吃得不要太优雅,小口进食,细嚼慢咽,咀嚼的声音更是忽略不计,钢琴家就是钢琴家,仪态端庄,与生俱来。
“叶同志不吃吗?”见人迟迟不动筷,安南一副不解的语气。
叶朵朵讪笑地摸肚子,“没……没饿……”
安南再次不解,“叶同志说话怎么哆嗦?冷吗?”
叶朵朵尽量不失态,温柔地翻了个白眼,“一下午……午都在嗑瓜子……你,你试试哆不哆嗦!”
嘴唇又红又肿,抖得像筛糠的簸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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