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谢先生,您订的表到了。”柜姐把刻着专柜lg的哑光黑盒轻轻放到了柜台的绒布上。
谢成陨拿起表看了一下,银色的表带在灯光下透着内敛贵气的色泽,表盘是暗蓝色,商务低调中又不失年轻,背部还刻了齐衍泽的英文名te。
他其实之前纠结了很久要送什么礼物,但是思来想去又不知道齐衍泽缺的是什么,真要说男生缺的应该都是心理和精神上而不是物质上的,所以他还是俗气地买了一块表,总想着他们才在一起,要给对方一个完整的生日,也寓意着对方未来的时间里都有自己。
手表他没有选太贵,但也小三万,主要是怕太贵了对方有心理负担,齐衍泽目前又是学生,虽然他明显不靠律所实习工资,靠自己能赚的也不少,但谢成陨还是思量了很多,想着给对方好的但是又不会显得太沉重的。只是没想到这款表当时跑了好几个专柜都没现货,硬是等到了现在,男生生日都过去这么久了。
“请问可以手写贺卡吗?”
“当然,您是送给什么人呢?同事,领导还是……?”
“我对象。”
柜姐看着男表恍然大悟,找了一张黑色烫金的卡片递给他,还递了一只金色的笔,谢成陨接过后说了句谢谢,随后便坐在一旁开始写卡片。
柜姐帮他放进礼盒时,看见那内敛中带着骨力遒劲的字体和内容有些没忍住:“谢先生真是字如其人,您一定很爱他。”
“谢谢,我的确很喜欢他。”
谢成陨对她礼貌地笑了笑,柜姐见过的商务精英不少,但大多都被岁月和应酬磨得大腹便便,即便是有年轻的也显得有些油腻,如今一看见这种成熟稳重,身材管理和相貌都完美的男人,不禁有些脸红,只是一想到对方不喜欢女人就忍不住惋惜。
“没事,您对象一定会很喜欢。”
晚上吃饭的地方是个比较私人的高端酒宴会所,一般都需要提前预定,在这吃的大多都非富即贵,基本都是包间,人少清净服务也好。他到齐衍泽发来的地址时,稍微迟到了一点,齐衍泽是来大门口接的他,看见自己时还眼前一亮。
“怎么出完差回来还这么帅。”
“回家收拾了一下。”
“你这马夹把胸锢的。”齐衍泽在他耳边压低了声音,“真想给你扒了。”
“一天没点正经的。”谢成陨话是这么说,但也算知道今天没白打扮。
“手上拿的什么?”
“给你的礼物,之前说订的手表,今天才去专柜提的货。”
齐衍泽挑起了眉,接过了谢成陨手里的礼盒口袋,但是没有立马打开去看。
“谢谢daddy,以后别送我这些了,太贵了。”齐衍泽趁着没人亲了一口他的脸,“我有你就够了。”
谢成陨进包间时,齐衍泽的朋友已经坐在里面了,是个很年轻的男生,一身潮牌奢侈品的富二代,看着还挺纨绔,不太像自主创业前期还挺成功的小伙。
林子凡看见自己时还顿了一下,不过很快就站起了身伸出了手:“你好,谢律,叫我小林就行,te好兄弟。”
“你好,谢成陨,很高兴认识你。”
他们说完后便落了座,菜都是提前点好的,没一会儿便上了上来。饭桌上齐衍泽也没主动提两个人的关系,话题先是聊了一会儿他们曾经上学的事,然后又谈了一点工作上的事,一切都很自然,就像普通的情侣和朋友吃饭一样。
谢成陨会习惯性给齐衍泽挑菜,齐衍泽也会下意识地帮谢成陨剥虾之类,虽然偶尔也会帮自己,但林子凡还是从一开始就怎么看怎么怪异,毕竟两个人太亲昵太熟络,就像真正的情侣一样,和之前selena和齐衍泽的氛围完全不一样。不过他一想到齐衍泽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又觉得想得通了,毕竟对方多擅长逢场作戏自己心里还是有数。
而且这顿饭齐衍泽叫他来吃的目的不过就是为了巩固两个人的关系,增加谢成陨的信任感,可能理所当然要演点好的。
只是他虽然这么在说服自己,但又觉得齐衍泽演得未免太真,简直比自己哥哥和嫂子热恋期还恩爱,对视一眼都得拉丝,氛围这种东西很难描述,林子凡不愿探究竟,但心里的疑虑也越放越大。
不过林子凡这顿饭越吃倒是对谢成陨印象越好,男人温文尔雅,谈吐不凡,知世故却不世故,而且了解的知识很多,向下兼容的能力也强,几乎是个挑不出毛病的年长者,要不是因为齐衍泽,林子凡都能明白谢成陨的魅力从何而来了。
等吃完后齐衍泽出去结账,林子凡借口抽烟,他们才离开包间。
齐衍泽结账去卫生间的时候正巧碰见林子凡在大理石装修的洗手池靠着吞云吐雾,洗手池那边十分宽敞,林子凡在昏暗的灯光下看了一眼他,又晃了晃手里的烟。
“抽不?”
“上厕所。”
“行呗,不过今晚这饭吃得让我对谢成陨印象不错。”
“没人会对他印象不好。”
“也是,能泡到他也算本事。”林子凡耸了耸肩,“你现在到底怎么想的?”
“什么?”
“我感觉你变了许多,潜移默化的改变,你可能自己察觉不到。”林子凡掐灭了烟,“我的意思是说,虽然你社交为人能做到滴水不漏,但认识久了就会知道你真正的样子就是虚伪,但是现在看起来有心了。”
齐衍泽闻言笑了出来:“虚伪不好吗?我看很多人倒挺享受虚伪。”
“那是他们和你不熟。”林子凡直截了当的问了出来,“我就是想问,你和谢成陨真的在恋爱?”
“当然在恋爱。”
“有感情意义的恋爱?”
齐衍泽没立马开口,视线在光线的阴影里看不出情绪,过了一会儿他才掀起眸勾起了嘴角,就像一只潜伏在暗处的巨蟒:“什么叫有感情意义?”
………
谢成陨在包间坐了一会儿,但是因为喝多了水,又半天没等到人回来,便径直站起了身。从包间到卫生间有很长一段距离,走廊静悄悄的,偶尔会有侍应生路过朝他礼貌地点点头,但基本看不到其他包间的客人,耳边只有舒缓的轻音乐。
他在要到卫生间的时候,却听到了有些熟悉的男声,声音不大,但奈何这附近太安静,当听到对方对话内容的一瞬间,他整个人窒住了呼吸如坠冰窖,指甲几乎是无意识地陷进了肉里。
“你最早查他家的账时不就是普通的偷税漏税,这做大生意的几个不整点这些,补上就行了,就是我没懂空壳公司这件事你一直拖着。空壳公司用处很多,我也不是说真有问题,万一是洗钱,这不刚好进去也算陪了你爸。”
“这个我心里有数。”齐衍泽都说不上来自己为什么不想查,不管有没有事他都不想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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