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默在新竹街头随意间晃。
他抬头看向天空,天空很漂亮,是丝绒布般的暗宝蓝色,很像装着鑽戒的首饰盒会用的材质。
对焦、拍照。
但无论怎么拍,就是拍不出那绒布般的沉稳质地。
光害太严重了,照片过曝成很粗劣的惨白。
陌生的城市、外面的城市,真的好亮。
亮得好刺眼、亮得好不舒服。
徐默将手机收起,走回下榻的饭店。
房间很安静,也很空旷。
徐默的东西向来就少,更何况他还是一个人。
他脱下鞋子,赤脚踏在冰冷的地板上,整个房间里只有他孤独的脚步声。
一片苍白。
他最后坐在同样苍白的床上,也许是因为早上赶车太累的关係,向来浅眠的他竟然就那样莫名其妙地睡着了。
徐默是被吵醒的。
这间旅馆的隔音很差,隔板很薄、隔壁房的声音也是真的很大。
从那人多嘴杂的吵闹听得出来应该是一整个社团都住在那里。
绝对超住,而且接下来的一整晚大概都别想好好睡觉了。
但徐默也没有想要去柜檯说点什么的意思,因为那些人他认得。
他的隔壁房间,正是北区一高辩论社。
伊依就在那里。
他听见了。
「那我现在先检讨到三辩申论,先休息十分鐘。」很清朗的男声,徐默觉得莫名有些熟悉,但又一下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见过。
「我好饿喔,你出去买饭好不好?」是伊依的声音,是带着一点点撒娇意味的慵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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