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这种毒虫所聚的瘴毒,可没那么好治。小的只能暂时让他们不那么痛苦,要治好却是无能为力了。”乌三一脸惭愧,他并非是正经学了医的,这三脚猫的功夫还是当初跟在一位老大夫身边当仆役时偷学来的。
寇静拍了拍他的肩膀:“无碍,既然知道原由了,那我明日便派人下山去找些接应,将他们带回城中医治。”
“您不回城吗?”乌三有些担心,那些九铢人既然能弄出瘴毒,肯定还会有后手,他家家主这次身体康健未被传染,下一次可就不一定有这好运气了。
寇静摇头:“暂时还不能回城,现在放他离开,无异于放虎归山,九铢和浪穹狼子野心,现在既寻到机会断他臂膀,就得抓住才行。”寇静目光中含着一抹坚定的信念。不止吴春林想要挣军功,他也想呢。
乌三被他这么一说,只能无奈地表示:“既然主子心中已有决断,那小的也不再多劝了,我等会留在此处,听候您的差遣。”
“徐叔既叫你们来跑商,货物卖完了你们直接回去复命便是,无需留在此处。”寇静说道。
乌三笑着摇头:“那可不成,徐管家要是知道我们兄弟将主子您置于险地而不管不顾的话,定要把我们皮揭下来不可。至于货物,在越析皇城那边就清售一空了,您不用担心。”
寇静见他虽笑嘻嘻的,但脸上却透着坚定,便也不多劝,只吩咐士兵们把山洞里头单独扫出一块位置安置他们。
当初他们上山之时,根本没想过会找上这么多天,所以身上只带了几日的干粮而已。这些天,他们都是半饥半饱得过,偶尔寇静会和秦钊一起去打些猎物来充饥,但未加盐的东西,吃起来也仅供饱腹而已。
乌三他们来时,身上带了许多粮食和盐巴,在山上苦了这么多天的士兵们,总算吃上一顿饱饭了。
夜里,寇静独自坐在洞口的一个火堆旁,将白天塞进胸口的信件拿了出来。寇静本以为这几封信都是徐管家写给他的,没想到一一看去时,却发现了楚辞的笔迹,喜得他一下子就挺直了脊背。
迫不及待将信拆开,寇静贪婪地盯着上面的每一个字,眼睛舍不得挪开一下。看完后,他心里生出了一种既满足又有些酸楚的滋味,感觉整颗心都涨涨的。辞弟说,这是他自失去联络后写给自己的第十封信了,也不知道能不能顺利寄到,不过不管能不能,他都会继续写了寄过来。
信中的期待与失落之感跃然纸上,他恨不得立刻回一封信过去,告诉他自己一切安好,让他莫要担心。辞弟还将南闽如今的形式告诉了他,得知南闽之危早就解决后,他心里终于松了口气。
将信全部看完之后,寇静将它们重新叠好,又放回了身上,目光透过浓浓的夜色,望向远处。
平时不觉得,这战事一起,才真正明白了,何为“烽火连三月,家书抵万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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