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因为我们两个都是男人,不负责任。”
当时纪政启只是点点头,什么也没说,只是允许自己来见纪星语,被佣人引领着走过复杂的走廊,他推开门时,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跪的乌青泛着血渍的膝盖。
纪星语迅速拉下裤子,“快点进来,外边冷。”
林汕走过去,站在纪星语面前,他略带心疼地眼神游走在纪星语身上,他吸了吸鼻子,伸出手摩挲着纪星语乌紫的嘴唇,嗓音有些沙哑道:“跪了几个小时啊。”
“三个小时,跟咱哥一起。”
“把你胳膊伸出来吧。”林汕伸手将他的衣袖轻轻挽上去几截,“今天中午没上药,刚才又在雪地里跪了三个小时,你这胳膊膝盖都成这样了。”
林汕越说越心疼,两排鸦羽般浓墨的睫毛悄然滴下一滴眼泪,之后就跟打开了开关似的,怎么也止不住。
等他再反应过来时,纪星语不知道什么时候压在了他的身上,俨然一副饿狼盯上猎物,双眼直冒绿光的样子。
林汕:
“不行。”他推开纪星语猛地起身,“先把药膏涂了。然后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来看你。”
“啧!”纪星语伸手把小药箱拿过来,用镊子夹住棉签沾碘酒,他招手,“过来。”
“咱爸把你带走不会轻易把你放出来的。”林汕乖乖坐下,纪星语深呼一口气,小心地给他擦拭。
“你是怎么出来的。”
刚才精神高度紧绷,现在才脸上才有点感觉,有点蛰的慌,他稍稍噘嘴,“从二楼跳下来的,跳到了花圃里。”
林汕刚进来的时候,微红着眼眶,搭眼一看就知道来的时候刚哭过,白嫩干净的脸上还有几道浅浅带着血的红色划痕,头发乱烘烘的,他一看见自己,就控制不住的委屈,眼眶就更红了,就像是一只温顺的白天鹅毫无防备地瑟缩在你的怀里,又像是一只乖巧的等着你顺毛的兔子。
那么美好与易碎,任由欺凌。
房间内暖色灯光打在林汕身上,像是给他镀上了一层光圈,他仰着脸,让自己帮他清理伤口。
纪星语只觉得眼前画面闪烁,脑海里忽然出现了一段残缺的记忆。
像是七年前,也是暖色的灯光下,有个小孩乖巧安静地坐着,等着他擦拭伤口。
*
“你去哪了?”
纪政启派司机将林汕送到了家门口,他刚推开门,就看见客厅里坐着宋母,茶几上搁着一杯冒着热气的开水,而宋湘穿着软绵的睡衣,看样子,应该是一直在等着自己。
“妈,我去了纪梁哥家找语哥,纪叔叔和乔阿姨也在,所以我就回来晚了。”林汕从二楼跳下来的时候,不小心压到了手机,碎了。
宋湘冲他招手,示意他做自己身边来。
“冷不冷?喝口热茶。”
林汕接过水杯,客厅里安静的落针可闻,一个佣人也没有。
“今天出去玩,小严在吗?”
林汕连忙点头,“在的,还有马岚景。”
宋湘听后点点头,随后,她等林汕喝完茶之后,问:“我听说,他们俩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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