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奋力一振站了起来,转身摇晃着返回鹊仙桥门口。
唐漫雯从她背后一把将她抓住,一个回拉,陶小屿冷不防跌到了她身上。
现在想起来,那时候好像撞到了她的肩膀,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左肩,仿佛那一记撞击被激活,连带着,她想起对方身上那一股淡淡的、若即若离的香气,不是惯常女孩喜欢的那种带着甜蜜的花香味,而仿佛是从身体内部散发出来的冷香。
那一刻,也不知是被撞懵,还是因为被对方气息包围,陶小屿瞬间安静下来,没再挣扎,没再说话,两个人就像在拥抱的情侣一般无间。
因为工作的关系,陶小屿偶尔也会喝多,可她知道自己的酒品一向很好,喝多了向来都是沉默的类型。
可昨天晚上,被唐漫雯从她的怀抱中推离,她依稀记得自己在鹊仙桥外面折腾了很久才上了她的车。
就在她快想起更多的细节时,被她拿在手中的电话忽然响起来,正是她刚才准备联系的唐漫椿,很好,自己送到枪口上。
“喂,小屿,是你么?!”
陶小屿觉得她问得有些奇怪,“你知道,你打的是我的电话?”
“我当然知道,”唐漫椿忽视了好朋友语气中的尖锐,“不过既然昨晚你醉成那样子,我想,接电话的说不定又是我姐。”
“趁我的心情还勉强算美丽,唐漫椿,请你长话短说,有话直说。”真是太勉强了,陶小屿现在的心情可以用一塌糊涂来形容,也已经顾不上质问对方唐漫雯什么时候替自己接过电话。
“有车声,你离开我姐家了么?”唐漫椿完全不介意被威胁,反而继续嘻嘻哈哈,“没想到你酒醒得那么快,我还说,要是你还在睡的话,我过去找你,毕竟,我家离我姐家也不算远。”
“为什么?——”陶小屿觉得现在发脾气也没用了,不过一想到刚才的离开简直可以用狼狈不堪来形容,她还是很恼火,“为什么是漫雯姐?你明明知道我和她——”我在她面前多不堪。
“你还不懂我的心么?”唐漫椿不以为意,“昨晚听你声音,就知道你有多醉了。我又实在走不开,现在捡尸的人很多的好么!你知道,我可以放心的人除了我哥他们,就是我姐,难不成你想让我叫我哥——”
“唉,算了!”陶小屿打断她,长长地呼出一口气,“事情已经发生了。”
“是啊,事情已经发生了。而且——”唐漫椿暧昧地笑着,陶小屿可以想象出接下来她要说的会是什么话,于是再次打断她,“没有而且,只有社死,我在漫雯姐面前社死了,你懂不懂?”
“不懂!”唐漫椿用那种听到八卦时精神顿时为之一振的愉悦语气说,“小屿,我不懂,我要你一五一十地,不漏过任何细枝末节地告诉我,你是如何在我姐面前社死的,毕竟,在我的设想中,经过昨晚孤女寡女的一夜,你们一定已经放下过往,携手开创出一个新的未来,新的——”
“别再皮了,漫椿!”陶小屿被她噼里啪啦的话震得耳朵嗡嗡响。
孤女寡女?自己勉强称得上孤女,可是漫雯姐,像她那样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女人,怎么可能守身如玉?要不是刚才太着急离开,其实完全可以趁机观察一下她家里有没有她人共住的痕迹——
她开始不确定自己是被唐漫椿套进去,还是对唐漫雯依然没彻底死心使然?这个时候,有这样的想法实在太不应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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