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翘着二郎腿,手里是几张发皱的a4纸,字迹十分眼熟。
“我的草稿!”明栀惊呼,想也不想地跨步上前抢过,动作发生的太快,邵希臣只能听到“歘”的声响,面前带过一阵风。
这几天下班后修改的发言稿,由于没有电脑,都是打印出来手工修改的。时间允许的情况下,在纸上进行书写会比在电脑上修改更容易给她灵感。
她边将纸揉成一团丢进垃圾桶,声音有几分抱怨:“您不能私自查看我的东西。”
他极其无语地瞅她一眼,好笑说道:“你的发言稿是写给谁的?”
“您。”她回答的十分迅速。而后才反应过来,最终定稿也是交给他,看这些废稿又有什么关系。
他唇角勾起揶揄的笑,明栀不想遂了他的意,扯歪理:“那是我主动交给您的。性质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他慢悠悠地反问。
没见过这么刨根问底斤斤计较的男人。明栀抿紧唇,找不出合适的回答。
门铃声适时响起。
她像抓到救命稻草般,飞速跑到玄关处,拉开门,笑盈盈跟人打招呼:“何特助早上好!”
何远洲手里提着两个大袋子,回她一句早上好。
“邵总,这是您的衣服。”他又将另一个袋子放在餐桌上,“按照您的吩咐,各种类早餐我都买了点。”
邵希臣去客房换衣服,明栀帮何远洲将早餐摆在餐桌上。
中式西式,甜口咸口,一应俱全。
香味散发出来,明栀拉过椅子,等邵希臣换好衣服才坐下。
果不其然,他又穿上西服套装,只是坐在对面吃早餐,无形中便能施加一股压迫感。
“何特助,你也一起吃呀。”明栀见他站在一旁,邀请道。
何远洲摇摇头:“谢谢。我已经吃过了。怎么这么香?”
她咬了口三明治,随口说:“可能是我刚刚炒菜的味道。”
“明栀小姐好手艺。”何远洲礼貌夸赞。
她眯眼笑了笑,“我小时候经常做饭,比较有……”
话音未落,对面光洁的瓷盘里突然多了只银勺,勺炳贴着瓷盘来回震几下,发出清脆响声。
聊得正开心的两个人皆是一愣。
何远洲捏了把冷汗,主动往后退了几步。
明栀停几秒,才想起来把话补完整:“有经验。”又小心翼翼地瞥了眼邵希臣,他阴沉着脸,眼神冷飕飕的,仿佛传达着——
无知的人儿,竟敢忽略我的存在相谈甚欢,信不信我勾勾手指便能让你们灰飞烟灭。
脑补间,背后竟然升起一股凉意。
她赶忙晃晃脑袋,望向企图主导一切的男人,刻意柔着嗓子:“邵总,您要不要尝尝我的手艺?”
明栀自然知道他没这个兴趣,只是随口一提,虚伪两个字简直刻在脸上。
他勾起一个不咸不淡的笑容,慢条斯理地拿餐巾纸擦嘴,而后直勾勾地盯着她:“这怎么好意思。”
不是预想中的答案。直觉第一时间预警,接下来的话绝对不是她想听到的。
“既然明秘书这么热情,”邵希臣挑眉,“盛情难却——”
“诶我不是这个意思……”明栀开口阻止,已然来不及。
他得意的视线里夹杂几分挑衅,一字一句道:“以后我的午饭就劳烦你了。”
……
行。
谁让你是老板呢。谁让我自己嘴贱呢。
明栀闭了闭眼,这根本不是多做点饭的问题,而是他存心要逗她,偏要不按常理出牌。
“为您办事是我应该的。”她露出再虚伪不过的笑,很是阴阳怪气,“怎么敢说劳烦呢。”
他冷笑了声。
明栀撇嘴,顺便问:“何特助,要帮你带饭吗?”
秉着多做几个人的饭都一样的想法,她自认为这句话无任何不妥。没有注意到对面男人极其不悦的视线。
何远洲神情惶恐,内心早已叫苦不迭,斩钉截铁地拒绝:“不需要不需要。”
-
三人同乘一辆车从京柏湾离开。
路上堵车,本来二十分钟的路程,硬生生拖成三十分钟。明栀没忍住,歪头靠着靠背睡着了。
等她醒来时,眼瞅着车就要开进地下车库。
本来说好了在第二个十字路口放她下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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