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服药过后,她又睡了会儿,出了点儿汗,体温又回落。
要时时刻刻盯着她的体温,如果再高烧,一定要迅速赶往医院。他将这话说给酣睡的人听,回复是几声梦呓。
她尚且没有感应到疼痛来源于哪儿,朝窗外望了眼,窗帘半掩着,只剩几缕残阳余晖。
拿过床头的手机,已经是下午五点半。
微微起身的过程中,她意识到不对劲的来源。
十有八九是大姨妈提前造访。
明栀的生理期一向十分规律,前后相差不过两日,她一般会在那之前做好准备。
说不清是高烧还是这几天玩得太累,促使生理期提前了将近两周。
小腹传来钻心的疼痛,她艰难地下床,打开灯,床上有暗红色的血迹。
不用想,睡裙后面应该也沾染上了。
若非实在是没有力气下楼去买卫生棉,她是不愿意在这种情况下喊来邵希臣的。
邵希臣在书房听到她痛苦的轻唤,以为她又烧起来,立刻结束视频会议,推开房门,明栀站在床前,手捂着小腹。
她没办法坐下。
“哪里不舒服?”他皱眉,望见苍白毫无血色的唇,即刻要给周医生打电话。
明栀摇头,“我、我生理期到了。”
邵希臣反应几秒,而后松口气。
“你能帮我去买卫生棉吗?如果不方便的话,带我下楼、下楼也行。”
话还没说完,便被人掐腰放在床边。
明栀坐如针毡,立刻要起身,“会弄脏床单。”
“坐着。”邵希臣吐出两个字,又给她盖上薄被,接了杯滚烫的热水,才安心下楼。
听到门关上的声音,她才想起来忘了交代要买的牌子和规格。
也不知道他出门有没有带手机。
这么想着,小腹又开始阵阵坠痛,她喝了口热水,几乎没有止疼效果。
不到五分钟,他便回来了,将东西一一递给她。
好巧,是她常用的牌子,日用、夜用、护垫一应俱全。
明栀道过谢,又拿了干净的睡衣与内裤,准备先洗澡。
同一时间,邵希臣从客厅翻出药箱,里面有不同类型的止痛药。
“要这个。”明栀指了指绿色包装,费力挤出一个微笑:“我还担心你会说吃止痛药对身体不好。”
他抠出两粒,喂她服下,“要过段时间才能发挥作用,你先别急着洗澡。”
她应了声好,有气无力地说:“弄脏了床单和被子……”
邵希臣打断她要说的话:“明栀,这里不是我家,是我们家。脏了又怎么样?你不用说抱歉的话,而是应该命令我拿新的帮你换上,然后把旧的洗了。”
止疼药渐渐开始生效。
她指尖不再冰凉:“好,那我待会洗完澡出来,能够躺在新床单上吗?”
“当然。”他利索地应下,神情严肃,不像是在开玩笑,“要不要我帮你洗?”
“不用!”
她想也不想地拒绝,脑海里浮现出怪异的画面……
邵希臣知道她害羞,不再坚持。
浴室传来水声,他稍显笨拙地换了全新的床上用品,将旧的丢进洗衣机。
明栀出来后,他又递过来刚买的暖水袋。
她重新躺回床上,寻了个舒适的姿势,眉头仍然轻皱着。
“还疼吗?”邵希臣问,“不是已经吃了药吗?”
她摇摇头,“没有,只是会觉得肚子胀,不舒服。”
晚饭前,邵希臣给席雨竹打了个电话,在席雨竹的建议下,给她熬了红糖炖蛋粥。
她总算有了点儿胃口,喝了半碗粥,吃一个鸡蛋,肚子里暖和不少。
之后,他抽出开视频会议的间隙,又给她煮了一锅红糖姜茶。
入口,身上暖洋洋的。
却比不上她心里暖。
两人面对面侧躺着,她夸赞:“你怎么什么都会呀。”
“现学现卖。”他诚实回答,怕她躺着太无聊,问,“要看电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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