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喻闻言,眼里猛然闪过一抹戾色。他盯着游弋,声音微微有些不悦:“禁卫军的人,我不能用么?”
游弋心中虽然困惑,但是只得俯下身道:“禁军自然但凭殿下调遣。属下的一切都是殿下给的,不敢有半分异议。”
戚喻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最后摆摆手道:“罢了,退下吧。”
游弋抿了抿嘴,默默地退出了房间。屋外大雨倾盆,他这才想起,自己的伞似乎落在了长街上。他注视着廊下不断往下滴落的水珠,默默一哂,低着头走进了雨里。
他恍然间想起,他的眼睛被毁的那一天,似乎也是这样一个阴雨天。
……
姚雪撑着伞躲在殿前的廊下,看着一众官员三三两两地慢慢走下台阶,渐渐走远。
过了片刻,秋辰从正殿中走了出来,两人对视一眼,秋辰随即钻到了姚雪的伞下。
刚刚下朝,时间接近午时。今日宁远帝在朝上并没有为难他们,反倒是和其他官员着重讨论了西南水患的问题。他对秋辰的态度也不冷不淡,并未多提与凉国的战事,让众人都有点儿摸不着头脑。
更令人有些困惑的是,听闻游弋抱病,宁远帝显得关心有加,还特意提起了魏亲王,似乎有意解除戚喻的禁足。宁远帝似乎不想过快地让秋辰掌握实权,亦或是宁远帝对秋辰依然有所忌惮,有意让戚喻对他进行制衡。
两人撑着伞,沿着正殿长长的台阶往下走。
秋辰微微环视四周,见四下里无人,索性抬手挽住了姚雪的手臂,凑近他道:“一会儿去我那儿用午膳?”
姚雪心中当然乐意,但是他想到各色人等在秋辰那儿安插的眼线,担心宁远帝会为难秋辰,便有些迟疑。
结果秋辰撇了撇嘴道:“将军和皇子殿下商讨商讨国家大事,有何不妥?他们谁敢有异议?”
姚雪听到这里,微微有些动容。谁知秋辰突然笑了一笑,压低声音道:“只要将军等会儿轻点儿,我不出声,保准别人发现不了。”
姚雪听了这话气息一滞,转过头略微半是无奈半是好笑地看向秋辰。
两人几日不见,秋辰的心情似乎很好,只是朝他俏皮地眨眨眼。他此刻虽然梳了发髻,神情模样却和小时候一般无二,显得灵动又活泼。
姚雪终于忍无可忍,他长臂一伸,揽着秋辰的腰让人紧紧贴着自己,哑着嗓子道:“那你可要说到做到。”
秋辰眼睛弯弯地笑了一笑:“那我可不敢保证。”
秋辰紧紧靠着姚雪往前走了一阵,两人一时无言,周遭只有一片浩然的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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